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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怀山冷眼看着她,她竟对他的眼神感到惊怕,缓缓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

房屋的门忽然被撞开,锦衣卫迅速占领了这间屋子。刀剑铮铮,逼着良妃退到角落。

穿着黑色飞鱼服握着黑色长刀的卫云婴站在门前,冷眼看着屋里的人。

陈怀山淡淡道:“卫大人来得有些迟了。”

卫云婴回道:“嗯,得先让陈公公把话问出来,我才好有理由进来啊!”

良妃愣了一下,恍然道:“你们……你们竟敢陷害我!”

卫云婴笑道:“我们怎敢陷害娘娘呢!分明是娘娘想陷害皇上罢了!”

“我……”她颤颤道,“本宫一心忠于皇上,怎么会有陷害他的心呢?你们一定是弄错了什么。”

“可娘娘刚刚所说的话,也都是乱说的吗?”

“自然是乱说的,是有些口不择言,却罪不至死。闲聊罢了。”她站起身,强行镇定,不想被他们的气势压倒。

她自进宫来便是宠妃,从来只有她欺负别人,怎会有人能让她狼狈!

卫云婴点了点头,似乎把他的话听进耳朵了。

“陈公公,你觉得呢?”他看向陈怀山。

“问他做什么!”良妃怒道,“他是什么东西,他不过是个阉党,阉党什么时候也能参政了!”她有些慌不择言,看着威武的锦衣卫,她是真的慌了。

平日里她再嚣张,再娇纵,也不过就是想争宠罢了。没人会与她计较,没人敢与她计较。可今日,她想的是叛变……

不,不对啊……这明明是陈怀山的意思啊,那些话明明是陈怀山诱导她说出来的啊,怎么现在全成了她的过错!

“卫大人,”她冷静地理了一下衣服鬓角,说,“这里确实有人想要害皇上,只不过不是我。是他!是他想要杀了皇上,让小皇子坐上皇位,然后挟持小皇子来要挟群臣!”

“呵。”陈怀山对他的指责没有一点慌张,甚至都没有想过要解释一下。

卫云婴与陈怀山对视了一眼,忽然幽幽地说:“皇后娘娘出事了,你们知道吗?”

……

“皇后娘娘在昨日被人发现沉尸于御花园水塘里,身上无伤,因式被人推下去的。你们可知道凶手是谁?”

一直默默观察着他们的苻心瑶心里一惊,陡地想起那晚发疯了的皇后,还有最后听见的“噗通”声。

她现在明白了,那个声音就是皇后落水的声音。

皇后应该是死于醉酒后落水,怎么会是被人推下去的呢?

这件事她应该说出来,可是她还是决定继续沉默下去。

毕竟当时在现象的只有她一人,就是她说得有理有据别人也不会相信,而且还会将她列为头号凶手。

算了,还是闭嘴吧!虽心疼皇后遭遇了那样的不幸,可是……明哲保身还是首选。

可卫云婴忽然一双漆黑的眸看向她,意味深长地说:“有人看见了凶手,只是我还没去调查。”

“是吗?”陈怀山附和道,“既然已经有凶手了,卫大人为什么不去抓人,而有功夫来这里?”

“呵。”卫云婴走到苻心瑶身边,为她解着身上的绳子,说,“这位姑娘,你刚刚一直在这间屋子里,必然听见了他们二人都说了什么是吗?”

苻心瑶不解何以,不做应答。

而且,她见过卫云婴,卫云婴也见过她,必然知道她就是苻礼文之女,可是为什么还要假装不认识?

身上的绳索被松开,她一下子松懈了下来。手腕疼得厉害,不知被勒了多久,已经出现了紫红的勒痕,轻轻一捧就疼得厉害,她颤抖着揉着手腕,又想起脖颈上的剑伤,想触碰一下。

但卫云婴按住了她欲要抬起的手。

“姑娘,我为你包扎。”他说着,便让人取了金疮药和纱布来。

她一愣,对他突然地示好有些不适,赶紧拒绝道:“不必,我自己来。伤得不重。”

卫云婴没有说话,仍旧我行我素,弯着腰为她细细抹上药。药渗入伤口,让她浑身一颤。

“弄疼姑娘了?”他轻声问,声音温柔得好像沈青炎。

她有一瞬间错觉,以为身边站着的就是沈青炎。她恍惚一下,忽地握住了他的手。

卫云婴也是一惊,轻声道:“姑娘,请放手。若是被沈千岁看见了可就误会了。”

听他说到沈千岁,她一愣,急忙放开他的手,小声道:“对不起,我失礼了。”

她沉默地由着卫云婴为她包扎好,犹豫许久问:“沈千岁他在哪里?”

卫云婴没有回答,甚至都没有继续搭理她的意思。他走到良妃面前,说:“良妃娘娘,你杀害皇后在前,又伤了池三小姐,是何居心已不必多说。锦衣卫想请你走一趟。”

“我?”良妃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说是我杀了皇后?怎么可能是我!明明是她,是她动的手……”

“不可能的。”卫云婴冷冷否定道,“昨夜池三小姐正为皇上侍寝,怎么又会与皇后在一起呢?”

“昨夜侍寝的不是她!”良妃急了,“昨夜被送进寝宫的是文蓓文姑娘!”

“文姑娘是谁?现在又在哪里!让她出来,把事情说明了就好。”他淡淡道。

“……”良妃无言以对。

为了灭口和泄愤,文蓓已经被她冲动杀害了,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了。昨夜侍寝的只可能是池三小姐,不会有别人。

“既然娘娘无法让文姑娘出来作证,那么臣只能依法办事。请娘娘……”

良妃瘫坐在地上,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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