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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阵阵雷雨声,惊醒了我。

天黑一片,有人背对我,拨弄烛光。

我从床上坐起来,他转头看了一眼惊愕失色的我,沉声说:“你醒了。”

我环顾着熟悉的陈设,已是身处司令府,没有玉星河。

“阿离。”我激动的下了床抱住他。

“温梦。”他不急不缓的把我的手抚落下去,冷淡的语气:“你是先吃饭还是先给我认错。”

“认错?”我的眉心微凝,他把玉星河的荒唐事迁怒于我了吗?

他走到梳妆台前,扯开了领口,照着镜子拉下衣服。

透过镜子,我看见他的肩头有星点大的暗红色血痂。

镜子里,他的面孔几分阴柔,“为什么拿簪子刺我?”

我拿簪子刺的玉星河,为什么伤口会出现在关北离身上。

我满脸疑惑,他又说落在书房一份公文,下午回来取见我午睡的模样可人,便有意亲近,我迷迷糊糊地就拿簪子刺向他的脖子,他躲闪及时只是划伤了肩膀。

莫非玉星河打晕我,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送了回来。

我却不记得关北离回来过,更不记得自己拿着簪子刺他。

也许我的沉默引起了关北离的不满,他转身捏住我的脸蛋,质问:“为什么要反抗我?”

我说:“我以为是别人。”

他问:“除了我,还有谁?”

看着他的脸我想起了戴面具的玉星河。

关北离戴面具假扮玉星河试探我的忠贞?可怕的念头在我的脑海里萌发又湮灭。

不会的。

他们两个,声音不同,气质也截然相反。

关北离,斯文儒雅的英俊面孔下沉敛着亦正亦邪的戾气,阴柔冰冷。

玉星河,神秘的面具少年,邪恶又纯净,嚣张狂放又热烈如火。

我出神了,关北离问我在想什么。

我目光流转了一下,“阿离,我错了。”

我为护贞洁误伤了丈夫,他竟要我认错。

仿佛我认错,他就把我当手下的兵,军法处置。

关北离说我认错的态度过于牵强敷衍。

他命红柳把饭菜端进卧房,他拿筷子指着我最爱吃的兔脑壳说:“再说一次你错了,我就喂你吃。”

我看着他强势执拗冷笑的表情,咬了唇角倔强的说:“我不吃了。”

白日里在督军府和玉星河那里都受了委屈,无处哭诉,回家还被丈夫小心眼的挤兑。

我蒙上被子,听见他说去北苑睡,依旧没出声。

他走后没多久,饭菜温度正合适,我起身吃了点儿叫红柳把桌子收拾一下。

“红柳,你有没有看见下午送我回来的人?”

“没看见。”红柳摇头,“下午我折了花插了瓶往你屋里送,正看见司令大人抱着你。”

她脸红的低下头不说下去,我紧接着问:“看到他穿的什么衣服了吗?”

“军裤,白衬衫。”红柳不假思索的说完,又问:“夫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我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次日,水姨太太电话约我去逛街市。

我和她约在茶楼吃甜点,三言两语的交谈比昨日在督军府要畅快许多。

我问她叫什么名字。

“水儿。”她染着蔻丹的手指揉着太阳穴,红唇轻叹:“我家老爷子说我的名字不配和他的女儿出现在一首诗里。等哪天我腻了老爷子,再告诉你我的名。”

水儿的名字和马宛央在一首诗里,我想起帕子上绣的‘湄’字,似乎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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