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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焉府之后,一进院门便看见焉尚书身着茄紫官服,负手站在卧房前,显然是守株待兔的情形。

“娘亲……您回来啦?今天累不累呀?”焉浔月谄笑着献殷勤,来到她身后好一阵揉肩捏颈,尚书脸色才有所缓和。

“那些散布谣言的说书人基本上被为母处理了,这段时间你呆在家安分点,眼下是接待番离国的准备时期,过些日子又是秋闱,朝中乱成一锅粥,你莫要再生出事端了。”

焉浔月收回手,眼里适时流露出无辜与委屈,泪珠在眼眶中打转,也不应声,怯怯的递上几个眼神。

焉尚书哪见过女儿这般楚楚可怜的时刻,心软的一塌糊涂,反而开始安慰起惹祸精来:“月儿不哭,娘都处理好了,不哭不哭,是不是那展小子让你委屈了?”

“我这就去将军府要个说法,问问展英到底怎么管的儿子!”说罢,一甩袖子便大步流星的离开。

听到这儿,焉浔月急忙抹抹眼泪出声阻拦,结果反应迟缓连尚书的衣袖都没拉住。

“呵,也只有尚书会被你的眼泪骗住。”景黎抱着胳膊靠在门口冷嘲热讽。

景暮已经懒得管言行无状的弟弟,见小家主没有生气干脆作罢。

“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我困了,要睡觉。”焉浔月毫不客气的关上门,脸上带着郁闷的表情。

到底是哪里走漏的风声?那日的事情包括自己,只有三人知道而已,况且安乐和展云征并没有发现自己,还有谁知道当日之事?

难道是……小乞丐?!

焉浔月躺在床上忽然睁开眼睛,对于这个揣测感到寒心和不可思议,可是男孩久居山中,怕是根本不知道几人的身份吧?就算知道,他散了这些传闻又能落得什么好处呢?

焉浔月长叹一口气,在床上辗转反侧,眼前的局面完全不是初来乍到的小演员能够兜住的,她自然不会认输,还好有焉母这个大佬在背后撑腰,不然自己怕是要被吐沫星子淹死了。

不知不觉,过度思虑的大脑渐渐平和,焉浔月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另一边的镇北将军府却喧嚷非凡,谁也想不到习惯动粗的展将军和人狠话不多的焉尚书凑在一起,居然带着一帮下属唇枪舌战。

毕竟二人一位镇北女将,一位刑部尚书,若是现场血花四溅,惨叫连连……

凰都百姓倒更愿意接受,只是现在两边人吵起来了,这画面属实有点……匪夷所思。

“展英!你怎么管教的儿子?瞧瞧他干了什么好事!”

“我呸!焉青云!你出门不照镜子啊?你女儿又是什么好东西?”

“你儿子未嫁勾三搭四!”

“你女儿未娶恶名远扬!”

两边人见自家大人难分胜负,也撸起袖管叉腰上阵。

“你们这些习武之人黑白不分,分明是在胡搅蛮缠,无理取闹!”

“你们这些酷吏惯会颠倒黑白,若不是军令有言非战期间不动武,早把你们揍得满地找牙!”

“你们敢?信不信把你们通通关进刑部天牢!”

“干跟我们动粗?姐妹们打……啊呸骂死她们!”

“……”

将军府后院,展云征坐在正厅之内,对外面吵嚷声置若罔闻。

展父焦头烂额在房内来回踱步。

耳听动静越来越大,也忍不住冲着儿子发火道:“展云征,你从小不读?男德??男戒?,反而去看那些劳什子兵书便也罢了,一个男孩子家家脸面也不要了!跑去跟公主私会,你是想进猪笼逼死为父吗?”

“孩儿不敢。”展云征将双手缩进衣袖揣着,面上诚恳,心里却在冷笑。

“你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将军府的名声都被你一个人败坏了!你这样还怎么嫁的出去?”

“孩儿愿陪在父母膝下尽孝。”展云征神色淡淡,毫不在意父亲气的脸色紫涨。

“你…你真是不知羞耻!女大当婚,男大当嫁,你如今十九了还赖在家里,这成何体统?”展父已经扶住额头,开始向后仰去,被下人撑住身子。

“父亲莫要气坏了身子,孩儿双腿残疾本就让父亲蒙羞,再因为婚事气倒了父亲,云征心里更加愧疚难当……”

展父被这话一激,心中又气又痛,只差晕厥过去,伸出手指指向执拗的儿子,好半晌说不出话。

最后幸好展云赋赶到,才将他搀扶回房间。

在焉父离开不久后,一位黑衣男子身手敏捷的从窗子跳进房间。

“主子,那些说书先生被焉尚书抓起来了……”

“知道了。”

“他们会不会供出……”

“那就别让他们说话。”

展云征看见自己的狮子猫高昂着尾巴从屋外走来,目光变得柔和,又补充了一句:“墨银,记得利落点。”

墨银应了一声,拱手一礼后退三两步,转身便跃上房顶。

隐隐感到主子只想快刀斩乱麻,可这一点也不像他往常的做派啊……

前几日主子故意让未来妻主撞破自己与公主的私会,之后又花了大笔银子让那些说书先生大吹特吹,将自己的名声搞臭。

墨银在房梁上跳跃,这样对赐婚不久的二人来说又该怎样收场?

突然脚下一歪,险些跌落——莫非……主子根本不想成婚?!

夜雨晚来急,浓云翻涌,雷声与秋雨一道落下。

焉浔月没被雷雨声吵醒,而是被景黎踹门而入声惊起,双眼直愣愣的看着那道穿着蓑衣头戴斗笠的霄蓝色身影,耳畔传来雷鸣声。

“诈尸啊?”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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