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雨日的短暂就像昙花绽放的花期一般,众人仍沉醉在和煦的暖阳中不可自拔,渝国的雨期又要来了。屋外雨声清晰,雨势渐大,一片朦胧。一阵风带动佛珠碎帘叮咚相撞,入帘而望,是一位清雅白净的夫人在桌前品茗,姿态优美,如画中美人。
叮咚声碰撞更加激烈,楚萧掀帘而入。“阿娘,爹又给你寄信了?”果不其然,白绿相间的茶具旁就是拆封的书信。
“嗯,阿萧,你爹说他快要归家了。”萧漓九的脸上笑意明显,顺手将信挽入袖子中,提手斟了杯茶递给自己的女儿。
楚萧眼神一顿,向上无意翻了个白眼,接过茶盏,“怎么,阿娘,信里是什么内容?神秘的还不让我看,不定是什么绵绵情话。阿爹戍守无川那么多年,也从没有见他对我如何教诲。完全对自己的闺女是不理不睬。”楚萧一阵酸意。
“酸。”萧漓九仍是笑意不减,伸手敲了敲楚萧的额头“你爹要是认真管教你,你估计天天就要嚷着离家出走了,怎么?前段时间夜里又偷跑出去了吧。”
楚萧撇了撇嘴。
“是师父们又手下留情了吧。”
“阿娘——我去练剑了,你继续,你继续对着我爹的情书腻歪吧。”
四个暗口不断向楚萧射出箭,楚萧手持双剑抵挡尖锐,右滑左挡,削,刺,翻身,手腕扭转,削断箭身,而后利落收剑,双剑入鞘,无伤。
“挥剑攻速太慢。”
“危险意识太过迟缓。”
“箭雨的方向是相同的——”师父们纷纷说到。
楚萧本以为这样的表现应当算是不错了,没想到师傅们仍是毫不留情面地批评。“知道了,师父们,我会勤加练习的。”
楚萧心里也是一阵不服气,自小,父亲便叫她熟读兵法,勤练武功,总说平静下的扶桑是蠢蠢欲动的,不能太适于安逸,居安思危总是好的。是个女儿身,阿爹也总是意难平吧,不能保家卫国,不能像父亲一样驰骋沙场。可是,什么又是忠心呢?阿爹总是常常将“忠诚于国”挂在嘴边。
萧漓九望着手中的信,出了神,复又看了几遍。这事对阿萧来说,不知是喜是悲呐。虽说是青梅竹马,可从阿萧的性格来看,未必能受得了勾心斗角,深院高墙,寂寞空庭。
“小姐!小姐!”楚萧贴身丫鬟风雅急匆匆跑进屋,满脸笑意。
楚萧此刻正握着兵书打着瞌睡,一下子惊醒,不确定地问道“我爹回来了?”
丫鬟平复了一下心情,答道“哪能啊,老爷还有两日才能到古洛呢,是,是,是那个公子给你来信了。”说完,丫鬟从袖口里拿出信,递了过去。
“你是说,当归公子?”
当归,中药,味甘而烈,清香宜人,于那位未曾深交的公子形象倒也符合。为人清淡却不甚冷漠,内心热烈却不张扬。
古洛城外相识,那日,天气很好,是个不错的无雨日,乞儿为母在路边乞讨求药,乞儿伸手拽住他的衣角,他好心赠药给路边乞儿。楚萧也是碰巧路过,往乞儿手里塞了一把铜钱,叫他去附近的药铺买药,乞儿感激不尽。
“我的药对你母亲的病已有效,不用多此一举再去药铺抓药。”当归补充道“我也算是半个医者,姑娘不必觉得我是在糊弄。”他微微皱眉,仿佛受人侮辱一般。
楚萧心里一惊,下意识摸摸自己束发的玉簪,束发完整,一袭男子长袍,他怎么识破我是个姑娘的?“非也,非也,我也只是好心罢了,公子你对我的话语过度解读了。”
听罢当归不做停留,准备转身离开,此刻乞儿突然追向他向他表示感激,不幸滑倒,当归停下顺手虚扶,乞儿尴尬地笑笑,暗示自己弄脏了他的白衣。
楚萧见此情景,不禁想笑,原来这人也不是那么无懈可击,也是有漏洞存在的。见当归步履加快,楚萧悄然跟了过去。
悦来客栈。当归进了客栈,一盏茶功夫,又出来了。楚萧早就心里有数,等在了外面,见当归出门,上去拦下。
“哎,公子,是发现钱袋被偷了吧。”楚萧问道。
当归看了楚萧一眼,点了点头。
“是那个乞儿故意滑倒,顺手从你那顺走的。我有个不解之惑,你是怎么发现我是个姑娘的?”楚萧当时看到乞儿的偷窃,之所以不抓个现行,无非是想看识破她女儿身的当归因为没钱困窘。
“你腰间挂有璇澜玉佩。”
璇澜玉佩是渝国特有的一种风俗,在渝国已及笄的女子都要随身佩戴的一种玉饰,刻着自己的名字以求喜乐和平安,见到心仪男子可以相赠。
楚萧一阵懊恼,大意了,却是自己大意了。拿出自己的钱袋,递给当归,说到“你观察入微,我甚是佩服,看你的打扮你不是渝国人吧,衣裳纹饰都像是零国人,你是零国人?”楚萧递钱的手停留在半空,当归没有去接。
“你不用觉得奇怪,收下吧,这是我的诊金,我想请你帮忙的,我母亲夜里难眠,总是失眠头痛,不知道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后来当归确实认认真真说了好几个方子,还开了药单,互通姓名后,楚萧告诉了他她的身份,并豪言答应,如果以后他有要事帮忙可以来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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