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梭,光阴似箭,这一日季陵澜白方下朝回勤政殿,现在是腊月时候了,冷的稀奇,季陵澜白伸出手,轻轻呵了呵,想着可以暖一暖手,老远的,便在勤政殿的殿门外一眼望见了拿着手炉的舒月,李公公随在他身旁,见状便笑着道:“舒主儿还是和往常一样,最喜欢候在殿门外等着陛下呢。”
季陵澜白听罢便下意识不屑地挑了挑眉,语调有些轻扬:“她还不就是这个臭脾气,都是朕给惯的。”话虽如此,季陵澜白还是在不知不觉间加快了脚步速度。
舒月暖着手,望见他正阔步走来,眉眼带着轻笑,这样的一幕已经过了十几年了,一直如初,也可以说是天天如此,她伏身道:“阿浅,把热茶准备好,把我做的那些可口的小点心也拿出一些来,放桌上就行。”吩咐完这些,季陵澜白已经跨步走到她面前了。
她抬眼往他,弯了弯眉:“陛下今日散朝要比昨日早些。”
“那些个大臣们整日对着朕说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朕真的无心去听,实在没趣。”季陵澜白自然而然地说着,伸手就替舒月理了理外衫,轻声道:“进去吧。”
舒月甫一坐下,季陵澜白便朗声道:“舒月,大概再过那么几日,朕的侄儿就要来古洛了。”他说着便端起了案上的茶盏揭开杯盖沿着杯口轻轻吹了吹,低垂着眉,若有所思,“朕记得与你说过的,朕这个侄儿身份有些特殊,但是疼爱的紧,没想到这孩子先是往这便来,朕原本想着顾焕这人怎么也要将自己儿子给拉扯走,现在看来还是有些人情味的。”季陵澜白说到这便咧嘴无声地笑了。
一转眼便是十二年过去了,扶桑自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十二年间里渝零两国并没有发生战事,倒是对舞啟国最先发难,现在的舞啟国已经成为了他们两国的疆土,扶桑大陆上,成了两国并立,渝国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饶,这一切似乎都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季陵澜白知道,渝零一战是势在必得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不可否认的是,有关零国的决策,顾焕处在其中还是有着决定性作用。
舒月听罢便立刻兴奋了起来,陛下的这个妹妹她早有耳闻,很多时候,当季陵澜白困倦的时候,他总是会提起自己的妹妹,说着以前所做的事,可以看得出他对这个妹妹是格外疼爱的。
舒月转了转手,将手炉放下,温声道:“那不知郡主可一同回来?”
季陵澜白听罢浑身一顿,有些尴尬地埋头喝茶,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这个还真的不知道。”是的,萧萧来的信,并没有说这些,他自然也不知道小妹来不来了,不过就他心底里还是期盼的。
就在这时候李公公声音响起:“陛下,大皇子入宫来了,说要探望舒娘娘。”
季陵澜白听罢那眉头又是狠狠一跳,这个臭小子,还真是会气人啊,说来也是有趣,当初季陵澜白是一直将大皇子季陵自奚养在身边的,亲自教养,没想到舒月却是格外招自奚的喜欢,一来二往的,自奚似乎也真的将舒月当做娘亲来看,反倒是对着比他这个父皇还要好些。
“把这臭小子传进来。”季陵澜白说着便狠狠瞪了一眼在边上若无其事的舒月,舒月撇了撇嘴,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父皇,舒娘娘。”季陵自奚叩拜后便缓缓走到舒月的身边,轻声对着舒月说着什么,舒月听罢便立刻笑出声来,眉眼弯弯,似乎是成了一片好看的花儿来,这下子,季陵澜白有一种被膈应的感觉,沉声道:“自奚,在你父皇面前还和你舒娘娘说着悄悄话?这是不把父皇放在眼里吗?”
季陵澜白说着便重重地将茶盏摔在桌子上,本来是想要佯装发火的,可是却一个失手,那茶水便洒到了他的衣裳,他即刻便黑了一张脸,这时候舒月也坐不定了,即刻起身拿起帕子帮他擦拭茶水,轻声道:“都这般大的人了,怎么还如此不小心,这给孩子见了,岂不是在看笑话吗?”舒月一边说着一边垂头埋怨,季陵澜白愈加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一把揪住舒月的手,怒道:“放肆,舒月!你居然敢......”
都一起相处这么多年了,舒月哪里不知道这是季陵澜白再找台子下来,自然不是真的恼怒,生气,舒月真的就当即跪下请罪,季陵自奚也是有那么一瞬恐慌不定,轻声道:“父皇,都是儿臣的错,您别责怪舒娘娘。”
季陵澜白抬眼狠狠瞪了一梭子季陵自奚,然后轻轻咳了咳:“都起来吧,别搁这碍眼了,自奚,很快你表弟就要来古洛的,到时候你可以好好跟他耍耍,他从山上来,我们皇城的热闹他还没有亲眼见过,你一定要好好带他去看看。”
季陵自奚听罢便点了点头道:“父皇,儿臣省的,儿臣还答应了四弟要带他去点心湖泛舟,舒娘娘已经答应了,不知父皇可否同意。”季陵自奚自小就喜欢疼爱舒娘娘生的四弟弟,一直陪伴他长大,哪怕是在宫外有了自己的府邸,他还是经常爱往宫里跑。
季陵澜白听罢便深深看了一眼舒月,闷声道:“宫外那般乱,你就带着弟弟泛舟?要是出了点事,你叫父皇和舒娘娘如何?”
“父皇,四弟一直说他想要看看外面的热闹,儿臣想着便要满足他这个愿望,此番确实是儿臣考虑不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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