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怎么找到褚健的?姚睿知道,即便是想,也是徒劳。他根本记不住。事实上,他受够了数字化管理的生活。每天早上醒来都不知道前一天做过什么,起床后应该做些什么。手机频繁响起,提醒他按时吃药、提醒他准时开店、甚至烧水煮饭收衣服这些琐碎小事都要提醒。否则,他有可能烧了父亲传给他的这家老店。
膝盖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紧抓住了裤子,修长纤细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而让骨节透出青白色来。褚健的余光瞧见了,忙不迭地说:“挺大个老爷们,这点疼都忍不住?掉什么脸?”
“我不疼!”听到褚健的奚落,姚睿恼火地回敬他。并觉得,这人真是粗鲁。略有嫌弃地收回还在他手中的脚,落了裤腿儿,拿起袜子。他可以照顾好自己,不需要别人在奚落的时候帮助什么。
或许是不愿意再想其他,姚睿继续方才的话题,“我想要的那个人,可能是我的员工。我出院后生活上有很多不便。我的家人都忙,没时间照顾我。所以,我好像是招聘了一名助理。”
姚睿的话已经说过了片刻,却始终没有听见褚健接话。他正纳闷,褚健已缓缓伸出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发,“很辛苦吧?”
“还好。”姚睿本能地拒绝了褚健的关心。
发丝从指缝间滑走,余留一点微痒,似被什么东西轻咬了一口。褚健的眼神忽而变得沉暗,蹲下去收拾使用过的东西,并说:“既然只是一名员工,对你来说未必重要。短期的,可能合约到了人就走了。”
“没有别人了!”姚睿坚持并肯定,“我出院后除了家里人没再接触过陌生人。再者说,员工怎么了?员工就不能重要了?我们就不能在短时间内培养出感情了?”
“嗨嗨嗨,别这么咄咄逼人好么?”褚健的无赖劲儿又上来了,“我只是假设一下。拜托,别瞪我,你的眼睛很漂亮,但是发怒的话就没什么威严了。”
“褚先生,请自重!”姚睿受过良好教育,他没有办法像褚健那样调侃对方。
被斥责的褚健皱着眉,抿着嘴,一本正经。姚睿却气恼地看着他:“别装,我看出来你在敷衍我!”
这人太好玩,脸上的表情一会儿一个样儿,稍微逗弄一下就会亮出利爪反击。褚健忍住笑意,懂得适可而止。
“不是我打击你,姚老板。你日记上那一句话未必指的就是他。”
“我肯定就是他!”姚睿几乎到了固执的地步。其原因,他说不明。这是深深烙在他心底的感觉。他的身边有个人,这人对他而言极为重要。可恼的是,他根本记不起来。
“好吧,我帮你就是。”褚健无奈地说,“既然那人是你招聘的,一定会有合约书吧?”
姚睿庄重地推了推眼镜,说:“应该有。”
吊儿郎当的男人掏掏耳朵,反问:“什么叫‘应该有’?”
“以我的性格来想,我应该会准备一份短期合约。关键是……”
“你想不起来合约放在哪里了。”
“你能不能不要在我心口上插刀?”
褚健浮皮潦草地说了一句:“抱歉,给你造成了二度伤害。”
“我也抱歉,我没那么脆弱。褚先生,麻烦你把店门关好,暂时歇业的牌子挂出去。”
褚健挑挑眉,说老板真会使唤人。老板推了推眼镜,婉转地说明浪费是极大的可耻。毕竟,他已经支付了三分之一的雇佣金。
褚健关了店门,挂了牌子,再返回屋子的时候,看到姚睿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内屋,他跟着过去,方才看到,走进来是一块儿生活区。
在姚睿来想,先找到那份合约是关键。故此,才让褚健踏入他的私人领地
私人领地分两部分,一部分是休息区,一部分是厨房和餐厅。姚睿站在门里发了几秒钟的呆,继而壮士断网般地对褚健说:“一起找。”
褚健故作吃惊,道:“你真是胆大,居然让一个陌生人随便翻你的家。”
闻言,姚睿眨了眨眼,不解地看着他,“你不是私家侦探么?”
站在门口的褚健笑的颇有些不怀好意,笑道:“我说,你还能更呆一点么?”
这话是什么意思?姚睿堂堂正正地白了对方一眼。这还是他第一次将自己的情绪表达的如此直白。他对待客人很礼貌,但褚健不是客人,所以,礼貌变得因人而异。
范围虽不大,但需找翻找的地方很多。褚健建议姚睿坐着指挥,他负责实践。可看着大大小小的抽屉柜子,褚健还是苦了脸,“说说看吧,什么样的人会让你在短时间内产生好感。这对寻人有帮助。”
姚睿没多想,嗯了一声,说:“喜欢看书,做事勤快;学识渊博,喜欢安静。”继而,又想了想,“不能太丑,也不能太老。”
“我不喜欢看书,看一会儿就困。”褚健翻找着柜子的时候说,“我学识算是有点,还说不上渊博,安静嘛,估计跟我不沾边儿啊。但是我不丑,我也挺年轻的。”
“我又没说你。”姚睿哭笑不得,并补充,“最主要的是要有礼貌。”
“啊,这个我最合适了。”
“哪里?你在开玩笑么,褚先生?”
俩人有一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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