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面,青白双秀终究不是大汉的对手,撑到此刻已是极限,眼见得步步败退,顷刻就有性命之忧,岚兮暗骂:“这帮笨蛋,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拿命厮杀?”
她回首,将剑匣抛还给即墨云,抢上几步,双手拢成喇叭罩在唇边,气沉丹田,尖声大吼:“统统住手……”
她内力本不深厚,所以这一声吼,是牟足了八成功力,再加上她天生高亢的嗓门,才使得众人耳中发嗡,震慑住了激斗中的三人,而后喘道:“他不是冲天大盗,大家有什么误会,坐下好好说,先把真相弄清楚,再动手也不迟。”
木氶雪本也无力再斗,身上被那大汉划破几处衣衫的怒气,一时也发泄不得,听了岚兮说话,不禁将满腔怒火转到她头上:“你先吃我一招,然后再说!”
话音刚落,挺箫再上,即墨云脚步微移,挡在岚兮面前,面若冰封:“木姑娘当真要动手吗?”
木氶雪对他心有余悸,脚下不禁一滞,关山月上前拉住她:“师妹,他若真是冲天大盗,我们方才已遭毒手了。”
他本想接着说岚兮是一片好意,话到口边,才想起,自己连岚兮姓什么都不知道,于是改口:“白云公子是一片好意,我们且先把事情弄清楚吧。”
木氶雪瞪了那大汉一眼:“就算他不是冲天大盗,那也不是好人,否则为何会非礼秦姑娘?”
那大汉重重在地上吐了口痰,骂道:“呸!你个瞎了眼的瓜皮,几时见老子非礼她了?要不是老子及时出手,那娘儿们才被人非礼了哩!”
木氶雪被他骂得满面涨红,急道:“你,你放屁,那你身上的飞凫镖怎么回事?”
大汉唾道:“额呸,你问老子,老子就得答吗,你个瓜皮算老几啊!”大汉擤了把鼻涕,甩到地面,大步迈前,向那躲在树后的秦姑娘走去。
“你要做什么?”关山月横在大汉跟前,拦住他的去路,斥问。
大汉狞笑道:“嘿嘿,老子既然救了她,这娘儿们自然该归额,就算老子不能碰,也得扛到长沙去换些赏钱才划算,手下败将,速速退下,否则休怪老子这刀不开眼。”
秦姑娘将即墨云的外袍披在身上裹个严实,只露出一对赤足无法遮掩,听得大汉要捉她,立即缩到树后啜泣起来。
正在这时,老于驱车而来,“吁”地一声,停下马车,见即墨云与岚兮安好,这才舒口气。
他跳下车来,将马缰系到树上,环顾四面,虽不明所以,但也不便发问,他向二人拱手一礼,道:“我听到岚姑娘的叫声,担心这里有事,便赶来看看。”他顿了顿,又笑道:“其实,我是多心了,有庄主在,又怎会有事?”
岚兮向另一头努了努嘴,道:“老于来得正好,赶上一场好戏。”
只见关山月玉笛一横,凛然道:“你虽非冲天大盗,但确然居心叵测,秦姑娘落到你手上,怕不见得比在冲天大盗手上好多少。”
大汉又啐了一口:“屁!假仁假义,你们这帮所谓的名门正派,说的好听是行侠仗义,说破了也不过是贪图钱财名誉!还不如额,想什么说什么做什么,大大方方,光明磊落!”
岚兮眼见得他们你一言我一语,顷刻又有动手的趋势,根本无法好好说话,寻思着如何打破僵局,让大汉打消带走秦姑娘的主意。
她想着,最好先支走那人,省得一个不对付,又与青白双秀交上手。
陡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顿时有了计较,不是名门正派,那多半是独行豪客,或是在黑道上混的,再加上这口关中片……
“嘻嘻”,岚兮暗暗一笑,抢在关山月说话之前鼓掌道:“说得好!说得妙!”
她边说边向大汉走去:“我就喜欢大哥这样的痛快人,虽然粗野了些,但也比那等伪君子,假道学好得太多。”
大汉这时才仔细打量起她,见是这么个俊美的姑娘,又如此称赞自己,不由心花怒放,他大笑道:“哈哈哈,还是这大妹子有眼光,可惜现在没酒,不然,额非请你大醉一场不可!”
木氶雪闻言大怒,对关山月道:“好啊,你看!你还总护着这女人,她跟那厮一样,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下按捺不住,又想发难,关山月连忙上前阻道:“师妹,且先看看再说,现下断论,言之尚早。”
木氶雪瞥见立在一旁的即墨云,只好按下性子,狠狠顿足,瞪了关山月一眼,别过脸去不愿看他。
岚兮没理那师兄妹二人,也跟着豪爽一笑:“这倒不妨,喝酒的机会多的是,过会儿咱们上城里挑家酒楼,不醉不归。”说着一拱手:“小妹名叫岚兮,乃无门无派之无名小卒,听大哥的口音,敢问是在关中哪条道上混的?”
关山月暗暗记下:原来她叫岚兮,却不知是哪两个字?
大汉顺嘴答道:“额叫丁大石,绰号罗刹刀,关中人氏,是……”说到这,不由一顿,才又接着道:“独行万里,无门无派。”
岚兮听他言辞闪烁,心念一动:“原来是丁大哥啊,失敬失敬,大哥既是关中人,那可认得关中七大帮的总瓢把子薛老大?”
丁大石目光闪动:“怎地,妹子你认得?”
岚兮笑得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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