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孜古丽的冷声质问。
凝视着她冷冰冰的俏脸,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和冷淡。
骆滨的双眸顿时黯然失色。
他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看,心中空落落的。
那孜古丽故作若无其事地在表格上签着自己的名字。
可是颤抖的右手掩饰不住她内心的慌乱。
她原本就不好看的字体写得更是难看几分。
骆滨凝望着表格上那孜古丽的签名,心中了然。
从那孜古丽四个字中的“那”字中那拉的长长的一撇。
他知道,那孜古丽的内心并非她表现的那样平静。
那孜古丽心静如水时,这一撇写的中规中矩,犹如笨拙的学生体。
只有当她心乱时,这一撇才会写得超乎寻常的长。
在少年时期,骆滨就能从少女那孜古丽的字体中来揣摩出她的内心世界。
此刻,他心里苦涩的想着,也许,那孜古丽早就忘记他的这一特殊本领了,仅对那孜古丽而练出的识字辨心情的本领。
接下来,就是签字、画押按手印。
小李子又特地为骆滨办了个银行折子,亲自交到骆滨手中,“后天,这150万元就会打进这个银行折子里,你就能取出来用了。”
贷款事宜办理的很顺利。
等办理完所有手续后,已到深夜十点钟。
天色一黑,路灯已朦朦胧胧地亮着光了。
可能今天是这年的最后一天,眼前依然是车水马龙,人声喧嚣。
不少人在过着欢庆新年的活动。
骆波招呼着信贷部的工作人员去不远处的西域饭店吃火锅。
这些信贷员早已饥肠辘辘。
有骆波在场,宛如个开心果,再加上他左右逢源,晚餐吃得很舒心,也很尽兴。
就餐时,那孜古丽察觉出坐在斜对面的骆滨更内敛沉稳了,变化跟以前相比倒是不大。
变化最大的就属坐在下手的骆波了。
骆波多年前还有些少年人的傲气,曾经经历的监狱生活早把他的棱角磨平了。
无论在霍尔果斯口岸经商,还是跟着骆滨在农村干农机,以及现在跟尤努斯合伙干着苗圃基地的生意。
丰富的阅历让他圆滑老辣许多。
他和粗人在一起,自然是粗话不绝于口。
而和银行等权贵之人结交,那又是另外一幅面孔。
骆波游走两极,变色龙的本领早已成本能。
即便这样,从小一起长大的那孜古丽心里很清楚。
骆波只有在骆家人面前,才显露本色,还复本质。
骆滨为了应酬不得不抽烟,他陪同信贷部的小伙子小王抽着烟。
他用心揣摩着宴席中的细节和众多的言外之意。
他听出来,这群银行精英们正拿着他跟信贷员小李子开玩笑。
骆滨抬头看着坐在上座的那孜古丽,试图观察那孜古丽此时的神色。
恰好这时,那孜古丽也抬头看他。
俩人目光交错的那一瞬间,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像他抽烟时吐出来的烟雾,萦绕在眼前,却又抓不住,只是平添一股莫名的烦躁。
就在骆滨和那孜古丽目光交汇又仓促躲闪的这一刻。
善于察言观色的骆波也注意到骆滨的神情,他连忙端着酒杯对着神色略微局促不安的那孜古丽提议道:“那主任,来,再次谢谢你们,今天晚上,你们辛苦了,陪着我哥俩一直忙到现在。”
那孜古丽漫不经心地掩饰道:“三十白,你也少喝点,你不是还要开车吗?别喝酒开车回家,小溪埋怨我了。”
信贷员小王八卦地接话茬问:“骆波,听说你媳妇长得好漂亮,跟我们那主任一样漂亮,你为啥不给你三哥介绍个对象撒?”
旁边的小李子神色一滞,半眯着的双眼顿时明亮起来,她也笑着附和道:“就是,骆波,你别光想着过好你的日子撒。”
骆波当然早也看出来小李子对骆滨是深情款款,而自己那冰山般的三哥是妾有意而郎无情。
他敷衍道:“我媳妇跟那主任相比,一个是大家闺秀,一个是小家碧玉,各有千秋。”
小王追问:“哦呦喂,谁大家闺秀啊?”
骆波打着哈哈,“当然是那主任大家闺秀啊,长得漂亮又大方能干。”
那孜古丽本就被同事们拿着骆滨和小李子开玩笑的场面刺激地如坐针毡。
她见自己又成了同事们议论的对象,生怕同事询问她的过去。
她轻笑着低声对旁边的同事说,要去趟洗手间。
骆滨看着那孜古丽匆匆躲闪的身影,若有所思。
宾馆的女卫生间里。
那孜古丽站在洗手间的盥洗池前,心不在焉地搓洗着双手。
她看着墙面上的自己,挽着的发髻,白皙瘦削的脸庞,秀眉美眸。
虽然眼底含着让人觉察不到的疲惫,可依然那样高贵美丽。
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那孜古丽心中感慨,在人前风光的自己,谁又能知道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
那孜古丽用冰凉的双手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脸颊。
她在心里提醒自己要清醒、理智、淡定。
可是她一迈出女洗手间,刚刚平复的心情就乱了。
既不清醒理智,也不淡定了。
只见骆滨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低着头抽着烟。
那孜古丽见骆滨并未抬头,也不愿打扰他,准备悄无声息地从他身边溜过去。
就在那孜古丽溜着墙根经过骆滨身边的时候,骆滨猛地一下子伸出手,狠狠地拉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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