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先溃败,北逃的路上,下起了大雪。奄奄一息的无尘躺在帐篷里已经昏迷不醒。军医看着他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万将军怕是不行了。”格尔勒哭着对军医说:“你一定要救回万将军啊!只要能救回他,你要什么都可以!哥哥是吗?哥哥你快让他救回万将军啊!”可是也先此时也只有叹气的份了。
朱祁镇的脑袋一片空白,还未从战场中回转过来。他亲手送给的皇位的弟弟竟一门心思地想杀他!他以为他不过才离开了几个月所有的朝臣依然会服从于他,可是他彻底错了!如果不是无尘的死命相守,恐怕他现在已经在黄泉路上了。“于谦!你果真是背叛了我!”朱祁镇恨得牙齿都快咬碎了。这个从他父皇执政时便入朝为官的于谦,这个他一直以为对他忠肝义胆的于谦,这个他亲口颁旨让他回去稳住朝政的于谦,就如此背叛了他,站在了朱祁钰的一方,与自己对峙于沙场。朱祁镇的眼睛仿佛要滴出血一般。看着眼前的无尘气若游丝,朱祁镇一把採起军医道:“你!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救活!否则你也别想活!”
一旁的也先看着军医已吓得瑟瑟发抖,连忙过来劝解道:“军医!你倒是想个办法,就算是野方子我们也可以试一试!”
军医沉吟了许久说道:“这个嘛……方子倒是有一个只是怕要委屈了郡主啊!”
“什么法子?快说!”格尔勒急切地问道。
“要用正值18岁的处子之血为药引子,佐以黄精,人参等大补之物或可以试一试。”
格尔勒坦然地说道:“不就是血吗?本郡主舍个一滴两滴的不妨事!军医我现在就随你去配药!”
咸阳宫内,若雪在书房翻书找乐谱,彩屏狐疑地抱着太子站在一旁。孙太后说:“贞儿,你可是想妥当了?”
若雪抬起头说道:“妥不妥当关键还要看彩屏妹妹呀。”
彩屏忐忑道:“只怕....我做不好会坏了大事。”
若雪笑道:“彩屏,如今我们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成了你便富贵荣华,我们也能保平安。若是不成我们往后的日子每日都是刀尖舐血啊。懂了吗?我们没有退路的。”
那个天天跟着彩屏的小太监牛玉也嘿嘿笑道:“唐姑姑,这是万姑姑帮你当娘娘呢。我若是个女的只怕就没你的份儿了。呵呵”说罢竟抬起了兰花指“哎呀皇上,臣妾好想你啊。”
“哈哈哈,小牛子你真不害臊。也不看看你的熊样。只怕会把皇上吓跑了吧?”梁芳指着牛玉讥笑起来。
“好你个小梁子,我再熊样也比你好看。听说你小名可是叫大憨不是?哈哈哈哈”牛玉反唇相讥。
“来来来快让你憨爷爷教训教训你。”梁芳佯装生气的样子,牛玉吐了个鬼脸跑了。
孙太后与若雪等人呵呵地笑了起来,朱见深见众人都笑了,遂也笑着说道:“好看。姐姐好看。”
彩屏看着怀里的太子惊喜地问道:“太子殿下,说谁好看呢?”
“姐姐好看。”朱见深奶声说道,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盯着若雪伏在案头,绾起的青丝之上插了一支素银的嵌红玛瑙梅花簪子。
“哈哈太子看着簪子说好看呢。哎呀好看!是好看。”彩屏逗地太子咯咯地笑起来。这已经是咸阳宫里久违的欢声笑语了。
北逃的路上,瓦剌军医端着一碗热乎乎的汤药,进到帐中。格尔勒的手腕上已多了一条纱布,与军医一起给无尘灌药。可是无尘已经没有往下咽的气力,每灌一口便流了出来。格尔勒着急得眼里又滚起了泪珠子,脸一红,将药汤自己灌了一口,又用嘴巴帮无尘灌下。方将这一碗汤药勉强灌下。军医与也先已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任由格尔勒去。
“太师,郡主。这碗汤药服下,若是万将军半夜体温升起来便有救了。只怕体温升的急万将军如今没有元气平衡阴阳会高烧不止啊,还得想法子给他降温才是。唉!总是要过几次鬼门关的,咱们这可是在和阎王爷抢人哪。”军医哀叹道。
“哥哥,今夜我守在万将军身边。你们不用管了!”
也先为难道:“好妹妹,你还未出阁的姑娘彻夜照顾一个男子总是不好。今夜让哥哥来吧!”
“哥哥,万将军已跟我们回瓦剌了。我也与他有了肌肤之亲,此生我只能嫁给她了!”格尔勒看着无尘坚定地说。她瓦剌女子虽然豪放,可是认定的人便一心一意地跟定一辈子。在格尔勒的心里,不管无尘在明国有没有婚约,她已经将他带走了,那边的婚约便不作数了。
也先自是拗不过他宠爱的妹妹只能叹了口气带着众人离开帐篷了。
夜已深,关外的风雪更加肆虐。格尔勒紧紧抓着无尘的手,感觉他身体的每次回温。自服药以后一个时辰无尘的体温便慢慢地升高一些,每升高一次格尔勒的心便会安慰一分。可无尘的元气是统不住热气的,下半夜光景,无尘的身体便烧烫起来。格尔勒连忙跑到帐外捧了一堆雪给他慢慢搓洗,又将毛巾,毯子等浸在雪中待凉透后给无尘盖在身上。可是只能起到一时的效果。
格尔勒心下暗想到:“军医说万将军是元气统不住阴阳,他是男子纯阳之体,我是处子至阴之身,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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