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虽看不到,但却难感觉得出,来人宁静淡雅的气质,她微一笑,目光正对着温陌玉的方向,“温公子,妾身有礼了。t”
身为当今皇上外甥,温陌玉身份自是尊贵,寻常官员见了,都得行礼,更何况她一个庶民之妻。
“夫人客气,”温陌玉对她很是尊敬,“令千金一片孝心,令人敬佩,夫人芳华不减,温某今日此来,倒是唐突了。”
“温公子言重了,”金氏神情顿显骄傲与落寞,“紫槿一向乖巧懂事,我也只这点骨血念着,否则依这残废之身,早些解脱了也罢。”至于夫君……她心中苦笑,已不存指望。
说起来一开始之时,木鲲鹏抱得美人归,得偿所愿,自然心满意足,与她倒也恩爱无他,一派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幸福样。
然而纨绔子弟大都风流成性,木鲲鹏也不例外,加上她美则美矣,但为人处世过于循规蹈矩,对男女情事也看的很淡,时日一长,他当然觉得不够滋味儿,心就野了。
更让她绝望的是,生女儿紫槿时,她大伤了身体,大夫说是以后都难再有孕,木鲲鹏就名正言顺地接连纳了几房妾室,她就算再伤心难过,也无法可想。
她一病倒,找了几个大夫,都说是再也好不起来,木鲲鹏对她就彻底没了兴趣,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和她名下的铺子,恐怕早将她休出府去了,还有什么恩爱可言。如果不是怕她死后,紫槿一个人孤苦伶仃,她早自行了结了。
木紫槿不悦地道,“母亲又胡思乱想了!秦公子医术精湛,定能医好母亲,母亲切不可放弃!”
“紫槿姑娘所言甚是,”温陌玉收了折扇,淡然一笑,“人各有命,富贵在天,在下看着夫人是福相,必可得善终。”
金氏不禁一笑,“承温公子吉言,那就有劳温公子了。”她只当温陌玉是安慰自己而已,却不知道他惊才绝艳,当世无双,确实会看星相命理,只是从不为外人知罢了。
然木紫槿却是知道的,闻言不禁暗暗惊喜:如此看来,母亲的病一定有救了?要知道上一世时,母亲是早早就过世了的,所以即使重生而来,她亦猜不到母亲命运几何,现在看来,应该很好吧?
温陌玉打开折扇轻摇,“夫人误会,这大夫么,是秦兄,我只是陪同他一起。”
“哦?”金氏微皱眉,这才意识到,一直没察觉还有旁人,“秦公子,有劳了。”
“哦。”秦公子淡淡应了一声,即上前去,从怀中取出一方雪白的丝帕,盖在金氏腕上,这才轻轻将手指搭上去,诊起脉来。
木紫槿不自禁地微微前倾着身体,满眼的期盼。
“中毒。”秦公子很快得出结论。
什么!
木紫槿和金氏同时大吃一惊,前者更是失声道,“中毒?怎么可能!”木府从来没有出现过毒药,怎么会……
温陌玉眼神清冷,看来木府中太多不可告人之事啊。“秦兄,瞧仔细些。”
秦公子微一点头,“取一碗清水来。”
木紫槿微微有些着慌,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赶紧定定神,去厨房取了碗清水,放到桌上。
秦公子从发上拔下一根簪子,用尖细的一头轻轻在金氏右手中指上一刺,挤出一滴血,滴进碗中。
木紫槿看了看,不解地道,“血色并无异常,母亲中的什么毒?”
温陌玉安抚道,“紫槿姑娘别急,秦兄医病自成一派,待会立见分晓。”
木紫槿赧然,赶紧点点头,不再多说。大凡神医都讨厌被质疑医术,而她是因为在现代社会跟在雇佣兵父亲身边那么多年,见过许多用毒之术,所以才脱口而出罢了。
秦公子也不理会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拔开塞子,倒了些白色粉末进去。少顷,他端起碗,举到与视线齐平,道,“看。”
木紫槿凑首过去,与他一般姿势,赫然见水面折射出莹莹的绿色,她悚然一惊,“这是什么毒?”看着就让人想到竹叶青一类的毒蛇,很恶心的感觉。
秦公子冷冷反问,“我告诉你,你会懂?”
这其实是一种极罕见的毒,淬取于一种植物的茎,无色无味,且甚是隐秘,一般人绝难发现,如果不是加了药在里面,这毒性也显现不出。
此毒的毒性并不猛烈,但若一次服用超过半两,就可当场毙命。
不过看金氏这情景,下毒者必是不想她死于此毒,而让人察觉有异,所以每次都下一点点毒,所以她并未及时发病,不过因为受此毒所累,所以她虽一时于性命无碍,但体内毒素累积,就成了现在这样子。
木紫槿讪讪然,心道你若说了,我未必一点不懂,何必这么瞧不起人。
金氏却是面色苍白,咬紧了牙,却还是剧烈地颤抖个不停:到底是谁这般恨她,害她如此求死不能?她自问嫁来木府之后,一向谨言慎行,善待下人,并未与任何人结怨,就算与几位姨娘,也是能让则让,何至于招来如此仇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木紫槿握紧了拳,心中也恨急了这下毒者,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救母亲,“那此毒要如何解?”
“令堂虽然中毒已深,不过经我之手,可保住性命,否则令堂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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