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执刀利落地剜了个圈,巨大狰狞的牛头就滚到了地上。他长臂一伸,揪着粗长的牛毛,把那颗血淋淋的东西提在了手里。
在人类还没有脱离神话时代,千年前安纳托利亚的土著民族刚刚进驻这片高原的时候,深山中原有一头牛怪。它爱用牛角摧折人们居住的房屋、抢夺肉嫩血香的处/女做食物,成为统治者的心头大患。
直到国王的女儿被夺去之后,悬赏下有一位叫做皮尔瓦的战士挺身而出,单枪匹马割了牛怪的头,才将公主救了回来。
和所有神话故事浪漫的结尾一样,战士得到了国王的嘉奖和公主的青睐,他的形象作为王室的守护人流传了下来。
在场的女人,从六岁到六十岁,看到这勇猛杀牛的战士,又这样的英俊年轻、孔武有力,都恨不得要尖叫地冲上前去做那获救的公主。
伊兹密王子享受着这种巨星风采,身心畅快地往高台上走,也不管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不但衣服下摆就连长发都染了红色。在经过伊南娜面前时,伊兹密突然用另一只手揪住伊南娜的衣襟,一把将她甩到了肩上。
伊南娜猝不及防,差点要被勒得断气,手上的刀鞘也脱手飞出,还好凯西一个飞扑跟在后面接住,才没有落在地上。
这摁得住牛的战士,力气大得人无法抗拒,伊南娜才稍一挣扎,一只像铁钳一样的大手就按在她背上,迫得她整个人都伏在肩甲上,坚硬的铁片刺得她小腹生疼生疼,这蛮力间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伊南娜忍着胃部被顶得欲吐的恶心,乖乖趴着不动了。
比泰多王看着一身是血的儿子,踏在紫色的王家地毯上,俊朗不凡,高贵天成,带着血腥的煞气,威慑得一些来观礼的小国使节连声称好。台下狂热的民众个个都伸长着脖子想看清楚那英姿,马上就要降下初雪的天气,竟然有人被挤晕了过去,要不是有士兵维持秩序,场面险些就要失控。
这个场景,就好像现代的明星走红地毯一样,人民的欢呼声就快把国王背后的尼珊迪贝宫殿的屋顶掀翻。只有伊南娜,头朝下地被倒挂在王子肩上,黑色的半长发遮住了她发红充血的脸,欢呼声在她耳里就像雷暴,眼前只有地毯上的纷繁图案,耀得她眼花。
议会里一名德高望重的长老,原步兵队队长现在卸任后担当军需长官的博尔济斯,原本想凑上前去请王子止步,见了这样的阵仗,那些质疑的话反而不能开口。
须知,虽然比泰多只存在了五百年便湮灭在了历史长河中,但是在一千年后,埃及的总人口也不过三百万而已,而这时的比泰多常备军就维持在三十万人,三至五个人中就有一名军人,尚武的程度可想而知。今天王子大出了风头,他若现在上去扫了民众的兴,质问沙利加列战败之事,明天他就是国攻击的目标。
比泰多王老谋深算,把这个跟自己唱了二十年反调的鲁维人土著贵族的纠结看在了眼里。从比泰多人来到这片土地开始,与原三大土著部落哈梯族、鲁维族、帕莱克族的融合与冲突就从未停息过,甚至在铁列平王颁布王位继承法律前演变成了一场大的动乱。但是经过几代的经营,中兴之治初露端倪,如今哈梯族早就是比泰多王手里的囊中之物,帕莱克族式微,干脆闭上了嘴巴。
至于鲁维族,也就剩这么个博尔济斯在搅合。比泰多王早就习惯了,有这么个打发时间的无足轻重的对手,也不至于把自己的精力部花在女人白花花的**上,他还想活久点啦!
他像老伙计一样上前搂住博尔济斯的肩膀,无赖地笑道:“怎么样?博尔济斯?你看你生了那么多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可争气了。所以别老是拿伊兹密来说事儿,早点回去歇着吧。”
博尔济斯的脸白了又青,在众目睽睽下被迫向国王鞠躬离去,一时之间,底下再也不敢有抗议之声。
舞台上的主角就剩下比泰多王一个,他是打算把贿赂民心的策略进行到底:“明天开始,皮尔瓦神殿将连续三天举行庆祝仪式。凡是能够在神前虔诚祷告的,都会得到神殿的赐福。”
站在他身边的伊兹密接收到了父王的信号,举起手里滴答着血的牛头,声音洪亮地做起了散财童子:“从明天开始,皮尔瓦神殿将焚香三日,若是愿意感受神谕召唤的,每个男人可以领到一米那的银两,每个女人可以领到一件丘尼克衬衫,这些由我出资!”
不要觉得女人亏了,这年代衣服非常值钱。若不是安纳托利亚高原的气候太过严峻,那么比泰多人民的穿衣文明程度也不会比埃及好多少。
衣服是作为奢侈品来消费的,普通人三五年可能都是同一套衣裳,穿的时候还要小心翼翼,唯恐弄脏弄坏,那可是要心疼好久。
王子这样的大方,让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给震晕了。唯独伊南娜,她也晕得很,但和这派发钱财和衣服的好消息无关,她的肚子被顶得越来越疼,也不知道这场王室的造势大戏究竟要演到什么时候。
幸好比泰多王对今天的成果相当满意,看着王子肩头的女人,嘿嘿笑道:“伊兹密,带着你的战利品回宫去吧。牛头让凯西送到神殿去,至于这位‘公主’……”
他的声音不响不轻,恰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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