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桩国王王后都不愿意回忆的往事,每当胡瓦力想到自己的亲姐姐和侄子吉坦达修几乎将年幼的伊兹密杀死时,一贯吝于表现父爱的他,也恨不得掐死这两个混账。
但是议会和王权之间形成了对立的冲突,理由还是那一个:国王的子嗣实在太少,因此亲族必须得以保留。
如今王后旧事重提,胡瓦力的脸也冷了下来:“哈娣特,若不是你心胸狭窄,不懂得以后宫制衡,我又怎么会因为子嗣的问题在议会面前这么被动。你若是有一点心机,随便养大几个孩子,让伊兹密做了国王之后杀掉就是。铁列平王的法律只阻止继承人互相残杀,可管不了国王做什么,分明是你生生断送了伊兹密的前程。”
哈娣特听到这男人竟不分青红皂白把事情数落到自己头上,就要开口反驳:“若是你少玩些女人……”
“住嘴!”说到女人,胡瓦力更生气:“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都19岁了,非但没有娶妻,就连女人都没有碰过。别人说起来说是洁身自好,私底下还不知道笑成什么样。若是伊兹密对女人得心应手,这次又怎么会轻易着了那个尼罗河妖女的道,还不是你惹的事!一国王子,长于妇人之手,哪有一点未来国王的狠辣和霸气!他将来是要上战场劈人,在床上征服女人的,就他那个熊样,回了哈图萨斯,连议会的那些老不死都应付不了。”
王后听得张口结舌,一时之间竟也无法反驳,这下胡瓦力洋洋自得起来。
“叫你身边的米拉别再捣鬼,别说我看不上她,伊兹密自己也看不上。”胡瓦力“哼”了一声:“竟敢私通敌国奸细,偷取牢房钥匙,差点儿将尼罗河的妖女放跑,这样胆大包天的女人,你若敢放在伊兹密身边,这不是要误他的国?!”
王后并不知这件事,乍一听到,就“啊”了一声,两眼一翻差点就要昏过去。不过她要是真昏了,胡瓦力也能毫不手软得一个耳光把她扇醒。
男人还是放平了语气:“伊兹密是我比泰多的“图胡康提”,我的国家未来的继承人只有他。比泰多雄踞安纳托利亚高原,不过区区一个沙利加列海港,没有动摇我国的根本,我还不放在眼里。老子给儿子历练,一个海港还是玩得起的。”
这话虽然粗俗,但却还算窝心,王后原本几乎掉出眼眶的眼泪,又生生压抑了回去。
她及时表态道:“你心里没有芥蒂就好,伊兹密毕竟年轻,一时被女人所迷,迟早也能清醒。米拉我会送回族里,让我的族亲好好管教,以后保准你们不会再在王宫里见到她。回到哈图萨斯之后,无论‘彭库斯’议会怎么说,我作为塔瓦安娜的权利总是向着你的。”
“前提是我会向着伊兹密,”比泰多王对这种表态意兴阑珊:“行了,你也知道这是交易,就把交易好好做下去,手也不必伸得太长。”
这稍稍软化的气氛被胡瓦力一下子打散,自从自己生下了米达文之后,两人就再未同床,王后的心也跟着冷沉了下去。
胡瓦力惦记着葡萄架里的那块牛油,并不愿意留在此地浪费时间,不过他自己惦记着女人,偶尔也会为伊兹密着想。
“不管是给他开窍也好,为了继承人也好,给他弄个女人,”男人站起来随意整整衣服:“我可是第一次看到他身边收留女人,不过是个女奴,不用费什么心,用完了处理起来也方便,若是伊兹密喜欢,宫里地方也大得很。这小兔崽子,怎么都喜欢没胸没屁股的货色?”
王后虽然不情不愿,但是胡瓦力的确说得有道理,等到目送国王离去,她便差人去找米拉。
伊南娜看着比泰多王卷着袍子大步离去,走前还阴恻恻地看了一眼自己,心头一阵凉风飘过,没多久王后殿里就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米拉被几个孔武有力的女官往外拖,指甲扒拉着殿内铺陈的羊毛地毯,将这昂贵的料子撕扯得破烂,也没能换得王后的恻隐之心,她大声哭喊着说自己是真心喜欢王子,不希望王子被妖女所迷,所以才会做下这等错事。
还没啰嗦完,米拉已被塞了口,一乘小小的马车,就把她送回了老家。
伊南娜跪在地上不敢触霉头,然而她眼前出现了一双尖头弯弯的鞋,王后的亲信撒涅特正站在她身前。
由于帝国最南面的门户沙利加列海港被埃及所占,胡瓦力在命令队伍稍作整休后,留了一半的军队在奈克里驻防顺便监视唯一的表亲,就带着余下的部队回了首都哈图萨斯。
进入王城的前一晚,大部队在郊外的树林里驻扎,上百个帐篷围绕着中间豪华绚丽的王帐,营里的火把几乎照亮了半边的天空。
比泰多王正召集自己的心腹商讨明日进城的对策,还把王子也叫来,看看他是个什么反应。
伊兹密王子自从沙利加列一战后,就比以往更加沉默冷静,胡瓦力从前就和自己的儿子不亲近,如今看他这幅样子,更是不知道从何谈起,只好也板着脸问道:“伊兹密,你想好怎么给议会交代了吗?”
王子对这话题兴趣不大,只一板一眼地回答自己的父亲:“沙利加列海港损失战船57艘,伤亡2200余名士兵,宫殿被焚烧殆尽,领土已被埃及所占。海港的损失及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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