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涩地回应着他,只想把他服侍好了,就能尽快见到爷爷。
谁知,他突然停下所有的动作,在她上方静静地看着她,脸色沉得可怕。
“滚。”他的语气很平静,听起来是那么的不真切。
“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后话隐没在了心里,她连忙爬起,将浴衣裹得紧紧的,迅速走出房间。
他都放她走了,她没理由再继续逗留,她不应该不识好歹。
而她却不知,在她走后,房内的炎烈,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在了床上。
暗藏整个星空的黑眸中暗涌翻滚,他脑海中不断回荡着玛丽说的话。
她说:她心脏不好,不适合输血给薇薇。
刚才他去查了一下她这些年的生活,表面上看似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却时常受到车祸后遗症的困扰,过得苦不堪言,出入医院更是家常便饭。
……
不,他还不能心软。
而这厢,叶雅琪从他房里出来,越往回走,心口就越难受。
她以为躺一下就会好,可疼痛越加剧烈,心里像是有刀子在绞着,她连气都喘不上了。
或许她该去让玛丽瞧瞧。
快速换好衣服,她急着出门去找玛丽,却险些撞到守在门外的金钟。
心越跳越快,仿佛就要跳出喉咙,她死死揪着胸口的布料,虚弱赔礼:“抱歉,钟伯。”
“你怎么了?”老人沧桑的音色里带着丝丝担忧。
叶雅琪抬头,朝他微微一笑:“能帮我找一下玛丽吗?”
睹见她泛紫的唇,金钟先是一怔,随即将她扶回房间,同时又吩咐身后的佣人,“去把玛丽医生叫来。”
玛丽很快来了,帮叶雅琪检查了一番,她面向金钟道:“她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告诉你家主人,我要带她去市里的医院。”
金钟一脸难色。
玛丽吼道:“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和那个薇薇都别想活了!”
金钟终于退让,给炎烈去电。
挂断电话后,金钟让佣人推来轮椅,以最快的速度将她送到楼外,恰在此时,直升机也在宽大的草坪上候着。
经过上飞机的颠簸,叶雅琪疼得已经直不起身子,抬眸,眼前一片模糊,也不知是泪还是汗,但飞机上有个高大的人影,极为眼熟。
待靠近,她终于看清,是炎烈。不知是不是她的幻觉,她竟看到他满面焦急与担忧。
而又一轮的疼痛袭来,将她所有的力气耗尽,她眼前一黑,顿失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海潮声,冰寒之感迅速蔓延四肢百骸,她一个激灵,猛的睁开了眼。
望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良久,她的大脑才恢复运作。
先前迷迷糊糊听到玛丽说要送她去医院,那她应该是在医院里。
动了动手,很快被人按住。
“你刚做完手术,别乱动。”是炎烈。
叶雅琪努力抬头,想把他看个清楚,只为证明她刚才不是出现幻听。
而炎烈很快如了她的意,突然站在她身边,沉着嗓音道:“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担心薇薇没有健康的血来换。”
叶雅琪轻笑:“多谢主人关心。”没想到在她最危难的时候,竟然是她最讨厌的人陪在她身边。
他冷哼:“你的命是我的,如果还有下次,你就别想见到你爷爷。”
闻言,叶雅琪一急,想要撑起来,却因为牵扯到伤口,而疼得又重重地倒了回去。
她闭上眼,做好准备接受撞到床上的疼痛,身子却停在了半空。
再睁开眼,只见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炎烈强有力的臂弯将她护住,而后轻柔地将她放回床上,却又咬牙隐忍:“都说了,让你别乱动!”
如果不是玛丽说过不要再刺激她,他一定要狠狠地打她的屁股。
他突如其来的柔情,让她有些措手不及,良久,她才平复了心情,细声道:“抱歉。”顿了顿,她又急道:“但你答应了要让我见我爷爷的!”
听到她的控诉,他才想起自己先前失言,便又气急败坏道:“会让你见的!”
“什么时候?”叶雅琪又问。既然提到这个问题,不如趁热打铁。
“等你好了以后。”炎烈死死地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沉声应答。
叶雅琪终于放下心来,积极地配合治疗,只希望能早点康复,好去见爷爷。
从玛丽那里得知,她是因为长时间浸泡在刺骨的海水中,而落下了心痛的毛病,不过手术已经治疗好了,她就更加放心了。
可就在她即将出院之际,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