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姝瑶一直在掐算着日子。在第十日的时候,她一改平日云淡风轻的样子,开始变得心事重重,焦躁不安了起来。
如果她算得没错的话,这个时候,所有的事情,也该发动了。
她曾尝试着从狱卒的嘴里套一些话出来,可是狱卒显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意识到自己无人可问之后,楚姝瑶只得去想其它办法。
在第十二日的时候,她开始抚琴,且是一整天,从不停歇的抚琴。
她认为,姜泽浦听到她在牢房里抚琴的消息,一定会过来的。
她猜的不错,姜泽浦的确是来了,但是并没有见她。听了一会儿琴,就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楚姝瑶几乎是度日如年,西楚国能不能够度过难关,凭这几日的天下动乱了。
终于,在第十六天的时候,她被带出来牢房。等待她的是希望,还是绝望,对她来说,还是未知。
姜泽浦仍旧是那张波澜不惊的表情,让楚姝瑶看不出起伏,猜测不出内情来。
看着楚姝瑶那着急上火的模样,姜泽浦心里不禁解气了一些。
这才好心的说道,“如你所愿,东陵国和西楚国议和了,西楚国又派了公主与东陵国和亲。”
听到这样的消息,楚姝瑶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你也不要急着高兴。我南疆国和北漠国一齐向东陵国挑衅,东陵国无法一力敌三国,便放弃了攻打西楚,而是反攻北漠,我南疆国,虽然只是试探性的攻打了一下,并没有深入,才没有造成损失,可你的罪名,也足以让你千刀万剐了。”姜泽浦这番话说的咬牙切齿。
楚姝瑶立马告罪,又为自己辩护道,“东陵国会怎样做,我们也只是凭猜测罢了。至于东陵国会反过来攻打这种可能性,我之前也是说过的。并且分析了南疆国易守难攻,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这些话,太子殿下不会是都忘了吧?”
楚姝瑶试探着看向姜泽浦。高位之人,都是崇尚一言九鼎的。
这南疆国的太子之位,可是有几个皇子虎视眈眈呢?
若是太子言而无信,朝中臣子,如何敢倚仗太子?
果然,太子殿下恨恨的说道,“这些话,本太子当然没有忘记。”
“本太子会饶你一条性命,只是你来南疆国一趟也实属不易,不是还要学习南疆国的医毒之术吗?这医与毒,本太子都是内行,即便是南疆国的秘术——蛊毒之术,本太子也可教你一二,你就暂且休下来吧!等学成了,再归国。”
太子这番话,说的漂亮。可是谁又会不知道,这分明就是先软禁了她,再慢慢找她算账的意思。
既来之则安之,这已经比她所料想的结局要好多了,毕竟西楚国确实得享一时的安了。这世上哪有什么一劳永逸的法子?能保西楚一时太平,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而且她,的确是算计了南疆太子。以她对东陵国皇帝的性格揣测,那是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皇帝。
北漠国和南疆国不痛不痒的小打小闹,更加让他恼火。更何况是在与西楚国交战的紧要关头。
这南疆和北漠两国,分明就是为了占便宜而来的。当真是看不起东陵国,以为东陵国腾不出手来对付他们,就可以让他们为所欲为了吗?
于是东陵国皇帝,宁愿放弃攻打西楚,也要搏回这脸面。
在外人看来,东陵国皇帝是意气用事了。可是楚姝瑶知道,东陵国皇帝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罢了。
西楚国毕竟是百年大国,根基深厚,久攻不下,即便没落了,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吃下去的。
如此一来,他不如暂时议和,再找机会,继续开战。
南疆国太子既然说要亲自教她,自然是要让她住在皇宫里了。
只是还没等到太子殿下的召见,她就接到了南疆皇帝的召见。
她就站在南疆皇帝面前两三米处,不敢抬头去看。
即便如此,南疆国皇帝的威势,还是悄然的压迫着她。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这南疆国皇帝,做了几十年的皇帝,威严是与生俱来的。
用市井之语说,这老皇帝吃过的盐比她吃的饭还多,走的桥,比她走的路还多。她不得不服。
终于,在她忍受不住老皇帝打量的目光的时候,老皇帝终于开口说话了。“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楚姝瑶硬着头皮抬起头。
那南疆皇帝看过第一眼之后,眼眸里散发出惊异的光芒,一闪而逝。
继而又语气淡然的问,“你就是西楚国派来的说客?”
“是。”楚姝瑶不卑不亢的应着。
哪知,这老皇帝突然发怒了,“就是你?挑唆太子?让太子去挑衅东陵国的?差点让东陵国打上门来?”
“是。”楚姝瑶继续应着。
“好,朕欣赏你的骨气。太子既然说了,要留你性命,并且教你医术,毒术和蛊术,那朕也卖个好,让人带你去个好地方,让你好好磨练磨练。”
这老皇帝,虽然语气平和缓慢,但是却透露着阴狠毒辣。
楚姝瑶知道,那好地方,自然不会让她死的痛快。
这个时候,她本打算暴露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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