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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几日,二人晚上都蚕处,很是火热,竟比新婚时还要来得好,江素梅知道,余殊的这句话起了作用。

虽然这样单薄的承诺,在未来的长河中也许终将会湮没,可他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定是真心的,安慰了当时正感悲伤的她。

见她没有之前那般保留,余殊自然高兴,血气方刚,忍耐不住,少了一点节制,也是正常之事。

就是每每都很累,她起床起的有些晚,幸好余二夫人不计较这些,她早些晚些,余二夫人从来不说的,不过,最近,余二夫人也很忙。

听弦的胎好似不太稳,常要大夫来看。

为此,余拙最近也不出门了,多数时间都耗在书房,好几次江素梅去,都见他在写什么,应是游记方面的书,只她对他有成见,并不主动询问。l

江素梅这日在屋里做鞋子,余二夫人,姜氏都有了,怎么着,她也得给余殊做一双了,好表达下妻子的情谊。

鞋底纳的很仔细,眼瞅着天凉了,得做暖一些。他平日里都穿靴子,只在家里或出门会友,偶尔会穿布鞋,那还得做软一些,又软又暖,还要牢靠,可不容易,江素梅颇花了不少心思。

宝珠忽地笑嘻嘻在门口道:“余大夫人来了。”

江素梅一时转不过弯:“谁?大伯母吗?”

“夫人的堂伯母。”

“哦。”江素梅好笑,“下回就直说是堂伯母,我还以为是大伯母呢。”说起来,那定阜街余家的各位,还真是不好称呼啊,都是余家,很容易混乱。

她问:“就她一人吗?”

“是啊。”宝珠欣喜道,“带了两盒东西。”

无事不登三宝殿,还带了东西,怕是来求什么的,江素梅记得余二夫人的提醒,让宝珠领进来。

宝珠刚出去,钟氏已经到了卧房门口,高声笑道:“哎哟,省得来接,我这就自个儿过来了,虫娘,你不介意你大伯母打搅了罢?”

竟然唤她乳名,江素梅不太喜欢,这名字只她外祖母,俞朝清跟余殊用的,钟氏叫起来,听着很不舒服。

江素梅淡淡道:“堂伯母叫我素梅便行,也不说打搅,只是堂伯母怎的忽然来了,可见了大伯母与母亲呢?”

“我们常见的,有什么着急,只想着你呢。”钟氏把带的礼放在桌上,“都是好东西,你看,这是新鲜龙眼,吃了补身子呢,你看你瘦的。还有这珍珠粉啊,抹脸上最是好,你这皮肤擦了,更是清透如玉了,真真漂亮。”

“无功不受禄,堂伯母,您这么送过来,我哪里好就拿了。”江素梅推却,“您过来坐一坐,看看我倒没什么,总是这样,我可不好意思见您。”

“你这孩子真是客气。”钟氏笑着坐下来,“都不是值钱的,算什么,若是贵的,我还不舍得呢!”她拍拍她的手,又拿起桌上的鞋底,“哟,这是给殊做的罢?”

江素梅道是。

“做得真好。”钟氏称赞,“殊穿起来肯定舒服,这孩子也是有出息啊,听说还陪皇上玩蹴鞠,一起吃了饭呢,是不是?”

“是,当日好几个人呢。”

钟氏眼睛咕噜噜一转,叹一声道:“你大堂哥只比殊小上两岁,如今才是个小主簿,这什么时候才能上来呀,殊都是五品官了。”

说到来意上了,看来是想让她的儿子余敬升官呢,江素梅笑道:“大堂哥办事牢靠,性子也活,升上去不是早晚的事情么,堂伯母不用着急的。相公当初也只是侍讲,要不是去长沙,在棠王的攻击下守住了城,也不至于能当郎中。”

余殊那是拼了命才能升官的,他余敬只用他老娘动动嘴皮子便也行吗?天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钟氏自然听出了她的意思,脸色微微一红,讪讪笑道:“你大堂哥自是比不上殊,再说,他也用不着去打仗的,素梅啊。”她身子往前倾一些,“跟殊一起玩蹴鞠的不是还有程大人么,他跟殊的关系怎么样啊?”

程顺么?

江素梅略有耳闻,当初众人弹劾章醇,想把他至于死地之时,便是他与殊一起上了一道奏疏,起先把苗头对准三大司法部门的。

这人是个很聪明的人,余殊提起他时,都颇为忌惮。

听说他还曾依附于章醇,后来章醇出事,虽说没有落井下石,可他还是瞅准机会,让章醇做了最后一次垫脚石。

他现任吏部左侍郎,吏部之所以那么多人向往,其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它可以考核官品级,决定官的选补升调之事。

可程顺与余殊之间,并无交情,只是玩一次蹴鞠算什么,就是两厢交好,指不定哪一天,还会从背后捅一刀呢!

这样狡诈聪颖的人,难道钟氏还要余殊去同他讨人情,好给余敬升个官?这不是把刀直接递给程顺,将来好对付自己么?

江素梅的目光立时冷了下来。

“相公跟他不熟,平日里话都不讲的,要不是这次皇上的指令,他二人也不会在同一场地相会。”

钟氏还在笑:“哎哟,以前是不熟,可现在便不同了么。素梅啊,你得说说殊了,别那么清高,该与人交往的还是得交往啊,毕竟老爷子这不都致仕了不是,家里就靠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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