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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沧澜昏迷的第三个时日了,自打刘聆雨将满身泥泞的李沧澜从泥潭中抱回,他便一直没有醒来过。每日不时都有鲜血从嘴角渗出,就连体温也是忽冷忽热,唯一不变的,是从始至终手里握紧的那柄剑。

巨龙的骨骸静静横卧在街道之上,雨已经停了,有些生物即便没有了生气却还是能叫人胆战心惊,刘聆雨没有勇气再去那边一趟。

往日热闹喧嚣的小镇早已空无一人,遍地尽是天雷过后的残垣断壁。所幸,还找到了一个较为完整的小茅舍,好歹有了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刘聆雨没有再去找不见踪影的李河图,她的心自打邂逅了他起便一直是沉甸甸的,充满了温暖。可她这次醒来,就仿佛心脏也失落了一块,空荡荡的,一片冰凉。她想他应该是走了,这是属于女人的第六感。

大痛大悲,心丧若死,竟是连眼泪也流不出的呀。

不知不觉,认识他十年了啊。不由得,刘聆雨又开始回忆起了他们相识的过往,这几日里,她不知已经这般痴想了多少遍了。

她至今还记得初识他的模样。笑容阳光,像晨曦初升起的太阳,眼神澄澈,像林叶间的露水。可惜再灿烂的笑容也掩饰不住那份落寞与悲伤,他的眼底,有着另一个女人的倒影。

怀里抱着不满周岁的孩子,他笑着对她说“从此以后,我们就是邻居啦。”

看着那手忙脚乱的身影,听着那婴儿的哭泣,明知不妥,惹人闲话,却总是按捺不住要出手帮忙。每当这时,他总会像个孩子一样尴尬而又紧张,嘴里反复重复着那几句,谢谢,谢谢你啊。

究竟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呢?是因为那每日悄悄送入柴房的一石柴?还是每日那无言挑来的一缸水?他是那样温柔的一个男人呀。温柔到明知他心里还有念念不忘的人,却还是忍不住靠近他。

正出神间,屋外传来一阵响动,刘聆雨紧张的跑出去查看。只见一位身着藏青色道袍,发髻高束的中年男子御着剑,从天而降。剑眉入鬓,五官俊美,英气异常,气度翩翩仿佛仙人。

“冒昧打搅夫人,此地近日,可是遭遇过什么灾情?吾乃昆仑琼华派,首座道参真人座下弟子王钦玄,夜观天象,知漠北近日当有大妖降世,妖气冲天,特来请命降妖。”

刘聆雨虽不知昆仑为何山,琼华为何派,但观眼前这道长正气凛然,还有御剑飞天的大本领,妖孽虽除,但兴许还能请他救救这昏迷多日的孩子也未尝可知,当即也没过多思量,便请这位道长进屋,说明状况。

王钦玄先是替李沧澜号了号脉,余光却是不时在刘聆雨凹凸有致的娇躯之上来回打量,目光灼灼却是隐蔽至极。

这一号脉,着实叫王钦玄吃了一惊,眼前这孩子筋骨之强,气息之胜,皆是出乎预料。其丹田之中似被一阵磅礴真力堆满,只是这孩子尚未修习炼气法门,无法将其化为己用,实在是暴殄天物。

真力充盈丹田,四处冲撞,疼痛难忍,这才致其久久不能醒来。

莫说凡人,便是修为已经达到筑基境的修真子弟,体内有这么一股庞大真力于丹田之间来回冲撞,迟迟不能将其化解,怕也早就气海炸裂,吐血身亡了。眼前这小子不仅耐受住了这冲撞的真力,竟隐隐还有将其自行化解的意味,这是何等恐怖的天赋。

筋骨之强,实已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假以时日,若是能得修仙世家内功法门,稍加修行,这世间怕不是又要多了一位金丹境的大仙?

这王钦玄表面相貌堂堂,仙风道骨,不料背地里却是一个妒忌心极重,手段毒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王钦玄不动声色,右手成指,暗暗积蓄真力于指尖。电光火石之间,一记暗指戳向李沧澜丹田之处,触之即回,刘聆雨甚至压根没有看见王钦玄的动作。只听李沧澜一声痛哼,口中鲜血喷吐而出。

“贵子只是受了些内伤,我用指力催出了其腹中淤血,可无大碍”王钦玄表情轻松,言语中透露着真诚,叫人信服。

实际王钦玄适才那云淡风轻的一指,暗含多年修行的寒冰真力,竟是已用上了结丹境的十成功力,一击落在李沧澜毫无防备的丹田之上,早已将其整个气海击个粉碎。别说痊愈,遭此重创,便是侥幸捡回条命来也是极难。

刘聆雨见李沧澜吐血不止,苍白的面孔更无半分血色,哪有半分无碍意味?望着孩子这般可怜情状,不禁悲从中来,两行清泪簌簌而落。

王钦玄见这美人落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不觉一阵无名邪火涌上心头。再观这方圆几里,哪有人烟,这孤儿寡母便仿佛待宰的羔羊,落在砧板之前任自己拿捏。自己便是胡作非为一番,也是无人知晓。

一念及此,再不掩饰那火热的眼神,直勾勾的望向刘聆雨,神情龌龊,语调轻浮,再不复先前仙风道骨,正义凛然的模样:“夫人,令郎的病还是有的治的,只不过嘛,这施救之法,颇费精力,还有劳夫人在此之前,先好好服侍我一番。”

刘聆雨守寡多年,什么样的目光她没见过?望着眼前这人丑恶的嘴脸,哪还不知他心中所想?暗骂自己好生糊涂,疏忽这世道艰险,人心险恶,所托非人,连累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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