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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容见良玉越行越远,也未继续追,毕竟从小到大他从未做过低三下四哄姑娘一事,此时即便是有心做,也是无从下手,更何况他也不知良玉这气是从何而来,当下也转身离开。

见他回来,面带忧色的文昭便迎了上去:“良玉呢?可是生了我的气?”

肖容沉吟片刻,道:“没有,你不要多想,去歇着吧。”

她垂眸叹气。正如肖容所说,这血莲她要着有用,确实不能割爱,即便她生了气,此事也不能退让。又默然站了片刻,见肖容亦是一脸烦躁,便转身回了屋。

文昭回房歇息后,肖容越发心烦意乱,在屋中不停踱步,眉头渐紧,良久后一脚踢翻灶边的木桶,又朝碧湖的方向追了过去。

此时入目一片空空荡荡,还哪有良玉的身影。

他站在湖边,环视四周,片刻后隐约见东南方向有几道人影,似在打斗。他心一沉,施展轻功向那处掠去。

离得近了,正见良玉被三名男子围在正中,三人手上皆有武器,良玉则赤手空拳,是以暂处劣势。

此次攻击显然是蓄谋已久,良玉今日单独跑了出来,正中三人下怀。肖容找准时机出拳攻击,那人不防,脚下一个趔趄,良玉趁机从那人手中夺过一双银钩,手起钩落,但见银光一闪,那人胸前登时皮开肉绽,血肉外翻,伤处触目惊心,男子倒在地上抽搐半晌,而后便没了声息。

剩余的两人瞧见肖容后,下意识便后退了一些距离,良玉顺势将手中一只银钩递给肖容,两人并肩而立,紧紧盯着神色略带了紧张的两位贼人。

那两人见情况不妙,倒退几步转身想跑,良玉自然不会放任此事,凌空一记翻越,伸手拉住其中一人的后衣领向后便是一个过肩摔,那人轻松被良玉撂倒在地。她一脚踩上那人胸膛,右拳猛击脚下人头部,出招快且狠,那人想反抗却招架无力,不过须臾,七窍有血迹流出。

另一人面露焦急,想出手搭救,无奈肖容稳稳站在一旁睨着,当下便放弃了此想法,转身拔足便逃,连头也不敢回一下,生怕耽误了生机。

良玉将脚从那只剩出气不见进气的人身上收回,瞧着肖容发问:“你怎么不追!”

肖容将手中银钩随手一扔,风淡云轻道:“自然有人去追,总要留个活口回去通风报信,我才好找到他主子是谁。”

良玉以为他的话有理,也便不再多言,低头将地上躺着的两个人拖到一旁的树林中,随意找了个隐蔽处一扔,又瞧见手上的血,默不作声的就地拘了雪净手。

“你这是得罪了什么人?”肖容踱步过去,在她身前站定。

良玉头也未抬:“不知道。”

经方才那一阵缠斗,先前堵在良玉胸口的气早已消了大半。仔细想想,当时她并未同肖容说要那血莲有用,是以也的确没有立场赌气。她拍了拍手中的残雪,站起身:“累了,回去吧。”

肖容见她闭口不提血莲一事,也便不敢多言,生怕哪句话说错了,再惹得她发怒。

两人一路无话,刚进院子便听文昭房间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良玉急忙跑进去推开文昭房门,见她双颊通红,正伏在床边,床前地上有一只已碎成残片的瓷碗。

“我方才想喝水,不当心将碗碰倒了。”见肖容同良玉站在门口,文昭满面尴尬的解释,而后又继续道:“良玉你回来了?还在……还在生我的气么?”

良玉干笑几声:“没有没有,我没有生气。”而后转身出屋:“我去拿扫帚,你在床上歇着吧。”

昨夜文昭在湖边站得过久,吹了近半个时辰的风,当时便觉有些头重脚轻,但怕肖容将她赶回去,便忍着没说。毕竟他此番是来帮她采血莲,湖底凶险,她不能将他一人撇下。

想起昨夜,文昭面色更红了一些。

白日里她听村民说湖底的血莲已长成,回屋之后便将此事随口同肖容这么一提,哪知肖容一直记着她三弟身子骨弱的事,便生了采血莲的心思。她知采血莲一事风险极高,便拦着不让他去,最后被他揽在怀中安抚时,却什么都忘了。

“是不是很不舒服?”肖容见她面色越发红润,当下担忧的伸手覆上她的额头探了探。

凑巧良玉拎着扫帚进屋,见此情形又是一阵尴尬,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文昭先瞧见了她,红着脸向床内躲了躲,笑道:“良玉你将扫帚放那吧,一会我打扫便好,不过是染了风寒,你瞧你们两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生了什么重病。”

良玉瞟了肖容一眼,正对上他平静无波的视线,挑了挑眉:“你躺着吧,养好了才能赶路。”

文昭一病便是三日,待她好时,正逢拦路石清理完毕。

几人告别村中百姓,带着村民特意准备的果蔬回了石柱。

良玉出来已久,心中有些念家,是以同肖容只在马府停留了一日。

隔天一早,良玉梳洗过后便去敲肖容的门,不料半晌不见人应。正要让下人进去叫人,便见肖容一身轻便劲装从大门处迈入,袖子挽至手肘,额头上尚挂着汗珠,前襟紧紧贴在胸膛,视线扫到良玉,不由一愣:“这天还未亮,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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