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的陈丽华站到了一个矮矮的山丘上,对着在场的饥民大声说道“在这里的各位,晋国都对不住你们,你们身为晋国人,却得不到安康,流离失所,沦落到异国他乡。这是晋国皇室的失职,你们对晋国有任何怨言我都能接受,你们对我晋国朝廷有再多的怀疑与误解,都是再正常不过了。”
“殿下,是我对不住您啊。”老者身后刚才那个多嘴的中年男子听完,泪流满面,长跪不起。“某家真的不是针对公主殿下,某家平日里就有这个毛病,听见谁说话都喜欢反驳一句。之前被许多人好言相劝过,某家也浑不在意。现在某家只想说我愧为男儿,不能保家卫国。却让您一女子牺牲自己去梁人那里任人羞辱,公主殿下您风姿绝代、蕙质兰心,本应寻个如意夫君琴瑟相鸣,成就一段佳话,现在却要前往异乡,这是我们所有晋国男儿的耻辱!莫大的耻辱!”
说罢狠狠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用双手捂面,说道“刚才某确实有过气愤,也想过下次借自己身强力壮往前冲抢,现在某只觉得羞愧,无颜再见公主殿下。某自觉前去队尾,最后一个吃粥,不为其他,只是像公主一样只求心安。如果其他好儿郎还有点羞耻心,想给殿下省点心的话,就随某一同前去,让妇孺先吃。”
随着他的离去,还有百十男子默不作声地往后走去,其他人也自觉谦让起来,带娃的妇人被温柔地推到最前面,然后是颤巍巍的老人,有的人看起来饿的摇摇欲坠,有年轻男子搀扶到前面后自觉往队尾走去。也·有青年男子不知前面发生何事,被人说明之后,嚎泣一声,跟着默不作声回去队尾。
一个时辰过去,得粥人大概只有六七千人,看着还有大约四倍的人数,陈令玄走到公主身边,悄声说道“殿下,看这架势,怕不是要到十一点才能人人饭足,殿下您要不先行回去,这里有我看着,也出不了事的。”
结果被冷冷噎了回去“孤刚刚当着上万人的面说了孤会亲自坐阵。你是想让孤做言而无信之人吗?此事莫要再提!”
陈令玄缩了缩脖子,苦着脸道“是,殿下。”
施粥的过程枯燥而乏味,前半个小时,陈丽华还能面带微笑给每一个躬身道谢的人以回应。到了后面,脸都没有知觉的她只能坐在位置上,机械地颔首。
果然到了十一点半,最后的那个男子才接过饭,再次向公主道歉后离去。拖着疲惫的身子,陈丽华终于回到了寝宫,哀鸣一声直直地躺在床上,身体与柔软的锦缎接触,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双拳紧握,低声欢呼一声之后慵懒地躺在床上,稍作歇息后翻了个身,踢掉两只鞋子,一条纤细小腿翘在空中一晃一晃。
“系统,我真的成功了诶。”陈丽华虽然觉得身体比前一天入城还要劳累,但心情却无比愉快,这是她第一次做成了自己想做的事。
系统远远没有陈丽华这么乐观,但是看着她兴奋的脸庞,一时间不忍心说什么煞风景的话。
“是是是,你成功了。咱先去看看那个账簿里写的什么东西吧。”
“你这也太敷衍了!”陈丽华不高兴地撅起了小嘴。“你就不能多夸两句?”
“我是真的没想到你可以成功,要知道在我这里的演算中,你成功的几率是百分之零。你可以说是创造了一个奇迹。”
“就这?”陈丽华看系统说完之后半天都没动静,在他脸前画了个问号。
“?”系统也不甘示弱,一拍脑门直接显示出一个井字和一个倒着的问号。
见系统如此不解风情,陈丽华只能闷闷不乐地前去寻找账簿,一边找一边说着:
“这账簿上能有什么东西?我父皇以前跟我讲过,每个贪官污吏手中都有一个账簿,记载着所有受贿的记录,某年某月某日,得张三花瓶一对,诸如此类。留下记录,既是梳理关系,也是威胁别人的一种手段,万一被官府抓了,秘密藏起来的账簿会督促那些同党把他捞出来。否则在大牢里嘴皮子一翻,大家同归于尽。”说着找到账簿,一人一球挤在一起。
“真这么简单就好了,如果是那种账簿,他会藏得这么浅吗?”系统有点忧心忡忡,浑然忘了当时自己恨不得掘地三尺的劲头。
翻开一看,里面字体潦草,不堪入目,虽然心情依然沉重,系统还是习惯性嘲笑“真是蠢货,字这么丑就不说了,这么重要的东西甚至连用密码加密都不会。在我们那里的日记本,都是表面风和日丽,拿出参考书目一比对,里面另有乾坤。”
早早看下去的陈丽华打断了系统的自鸣得意,带着颤音说:“别说那些没用的了!赶紧往下看。”
系统接着读下去:
三月三日与阿甘夫议事,分其三千甲胄,得其五千军马。
五月与其他四部会见,歃血为盟,定要让那老玩意好看。明日再给纪德夫三十万白银,这不见骨头不撒鹰的老狗也是个贱骨头。
明年二月,纪德夫先于云州、德州起事,由安亲王率东部三番逼迫狗皇帝率八十万大军亲征。
待那糟老头子到了兴龙谷,叶勒部、海安部随我一起踢那狗皇帝黑腚,安亲王内部举旗相呼应,纪德夫也当打开城门与我两面夹击。定要杀他个屁滚尿流。已经六十的老东西,我看他往哪跑。
“这个傻子根本没有贪污……”系统惊出一身冷汗,“这家伙居然要造反!”
“难怪那个小院那么大没有一个仆从。他把春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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