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结束后周鸣皋回了J省陪父母,沈袅袅则是在家为复学做准备。复学需要她上交自己的康复证明,她这时候确实状况很好,去医院轻轻松松地就把证明办了下来。课程方面她手里有去年发的教材,所以可以先在家里预习着,至于学校那边的手续周鸣皋回来以后会和她一起去办。
总得来说她这阵子的日常就是学学习、写写歌,还是蛮轻松的。
这天她洗过澡出来看见肖冉冉的未接来电,赶紧拨了回去。肖冉冉很快就接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欢快,她说,“我宣布!我谈恋爱啦。”
沈袅袅懵了。“什么时候的事?和谁啊?”
“前两天的事,他叫崔岩。”
沈袅袅回想了一阵,确定自己没有听过。还没等开口,肖冉冉又说,“就是我们去密室逃脱那天遇见的男生,你可能不记得啦。”
“密室逃脱?那天没有遇到什么人啊。”
“就是前台的那个男生。”肖冉冉说,“他竟然敢嘲笑我,我回去之后就通过订票的平台要了他微信。”
“......你这是什么霸道冉冉爱上我的剧情吗?”
肖冉冉笑了。“那天他是去帮他哥哥看店的。啊对了,他和周鸣皋一个学校呢,是大二的。”
“那你们可是异地恋啊。”沈袅袅说,“你可自己想清楚。”
“好啦,你就放心吧。别说我了,你不是要复学了吗?准备得怎么样。”
“还好,挺好的。康复证明办好了,接下来就差过去以后办复学手续了。”
“我不是说这些。”肖冉冉说,“我是说你心理上。回去又要见到那些人了,你没问题吧。”
“我回去跟着新大一,之前同届的人不会太接触了。主任什么的估计早就把我忘了,也没事。”
肖冉冉放心了一些,又叮嘱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沈袅袅放下手机,脑子里有点乱。有些事一直是她不太想去回忆的,可是复学后,那都是必须面对的。虽然去年只在大学呆了两个月就休学了,但其实有好几个在大学里发生的片段一直印在她脑海里。
那所学校女生居多,但是军训一点也不水,足足有半个月的时间,训练量也是很大的。某天训练完大家围坐在一起时,教官随口问了一句“你们有什么喜欢的明星吗?”沈袅袅没有喜欢的明星,她听见不远处的一个女生小声说出了一个男明星的姓名。
在当时那个男明星有些受争议,果然,那个教官很震惊地看着她,看笑话般问她,“你说谁?”那一刻,沈袅袅对这个教官有些反感。
那个女孩子很大声地重复了他的姓名后,沈袅袅深深记住了这个女孩。她觉得她很勇敢。
喜欢一个人,本该勇敢。
军训结束后就是中秋,校方组织了他们办小型的联欢晚会。因为所在班级报的节目不够,沈袅袅凑数地报了吉他弹唱上去。一首李悦君的《梦伴》让不少人记住了她,还有几个男生来要她的微信。其中有一个男生有些可怕,他偷拍她、每天在寝室楼下堵着她,让那时候本来状态就一般的沈袅袅很困扰。她向校方反映,学院主任回复的却是,“你觉得我很闲吗?有时间处理你的这种问题。”
那所学校的寝室是四人间,沈袅袅的室友有两个南方人,还有一个和她一样是北方人——而且都是A省的,只不过沈袅袅在A省的省会,那个女生在A省F市。几个室友都蛮和善,这让沈袅袅松了口气。选寝室长时她们都不是很想当,最后是名叫金灿的南方女孩当了,她说她最大,可以照顾人。
初初入学时需要填的各类表格很多,某天她们又在以寝室为单位填表。
填的是既往病史。
沈袅袅来到金灿床边,小声问了句,“我有抑郁症,这要写吗?”
金灿惊讶又关切地回头看她,“要写吧。这种表格就是调查一下,方便老师关照学生们,肯定不会公开发出来的。”
沈袅袅点点头,“那就麻烦你写上啦。”
糟糕的是,那个表格直接被班导一整个地发在了班级群了。除了沈袅袅以外,所有人的既往病史都是“无”,显得“抑郁症”那三个字格外刺眼。
金灿很抱歉地来和她道歉,“真对不起,如果不是我说会保密你也不会写的。我不该什么都不知道就乱说......”
沈袅袅安慰她说,“没关系啦,我不是很介意,况且也没什么人会特地去看呀。”她说的是真的。她确实不会常常为自己有这个病而自卑——只是生病而已,有什么好见不得人呢?身体受伤没有人会嘲笑你,那么为什么心理受伤要被嘲讽,没有这样的道理。
可是事情却朝着她预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有人把表格上“沈袅袅既往病史抑郁症”这一条截图下来匿名发在了表白墙,职责她消费抑郁症博人眼球。运营“墙”的人评价是,“这个人就是晚会上唱歌的漂亮学妹哦,怎么看都不像有抑郁症的人呢,大家怎么看?”
沈袅袅往下翻翻评论,看见各种各样的抨击,偶尔也有几个人在为她说话、抨击投稿人。
她叹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后私聊了“墙”,希望他可以删掉那一条,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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