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赶我走。”
靖安终是没能说服他,这人如今是只捡自己想听的听,再坚持,便见他危险的眯着眼,温柔轻笑,说出的话却叫人毛骨悚然。
“听闻谢家近来事多,我这里并不需要你陪着。”靖安倒没有别的意思,有禁卫军跟着,眼下帝都风紧,人人都谨言慎行,哪里会有什么意外。
谢谦之嗤之以鼻,继而道:“依先皇遗命,这五千禁卫军日后是用作你府兵的,可你如今失势,纵使他们忠心耿耿,怕是久了也会起异心。”
“他们本就是守卫家国的好男儿,做公主府府兵才是屈才了,况且……”靖安摇摇头,不无忧心,“不说公主,哪个皇子养得起五千府兵,会养五千府兵。”
如今为了躲避锋芒,恐陛下忌惮,外祖府中的人都少来打搅,更不必说朱宁渊父子了,禁卫军虽回了公主府,朱谦却是连交待都没来得及交待一声,最后还是辗转托人送信解围,不然府中的五千禁卫军就是一盘散沙,连个统领都没有。
“先皇还是不放心,比起任人宰割还是让陛下忌惮些好。”她忧心的,也正是谢谦之思虑的,“待你有自保之力,再一点点归还吧。”
气氛一时有些沉重,靖安应了声便没再开口。
谢谦之忽然想起一事来,言道:“今日在御前,听女官传话,说三皇子妃想请你入宫,你可知道?”
因为登基大典还未举行,后宫人等也未诰封,因而暂时还依原本称呼。
“表姐送了信来,罢了……”约摸还是想缓和她与三皇兄的关系吧,不过,她也确实有事入宫,此事还得她亲自见朱初珍才行。
“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谢相辞官又是为了何事?”靖安想到近来沸沸扬扬的流言,“谢太妃宫中行事失常我也是听说了的,但也不至于此啊……”
谢谦之薄唇微抿,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他知靖安的性子,并不愿再把她牵扯进来。
靖安这次并没打算让他含糊带过了,谢谦之也不想再骗她瞒她,终究还是说了。
这么大的事情,靖安听完都一阵后怕。她以为谢太妃再怨愤,再有野心也不过是拿些死物泄愤,母后不在乎,她也不在乎。等她做了高高在上的太后,左不过自己避着些她罢了,反正她也不打算再嫁了,一般女子在意的婚事上她也拿捏不了她,久了,心气便能平了。
“分天下而治?她这是叛国!”靖安眉眼森冷凛然,显然是动怒了,“怪不得谢相要辞官,追究下去恐怕是万死难辞其罪!如今谢家是打算大事化小,借孝字相压,息事宁人吗?”
“阿羲,陛下回銮已有半月,铁血手段,此事却一直悬而未决,你当知他为难之处。谢太妃不但谋逆,而且形同叛国,他不得不处置,但那是他生母,他若处置便是陷她于万劫不复之地,不但谢太妃遭千古骂名,便是陛下恐怕也要被声名所累。此事不是外人可以插手的,御前你也莫要提起。”谢谦之劝阻道。
“照这般下去,谢太妃恐怕还是会安享太后之名,在后宫怡享天年,百年后还要入帝陵?她也有脸去见我父皇,孝字压头,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靖安面色沉郁。
“难道你要陛下亲自处置她吗?还是说你要逼陛下处置自己的生母?”谢谦之亦是神情严峻,她处境本就尴尬,性子又刚烈,不逼她看清利害,他还真怕靖安会捅到御前去。
靖安闻言只是冷笑,摩挲着袖中方印,看来凤娱还之前她还得做件事情。
谢谦之没想到,这次靖安没把事情捅到御前,却亲自赐死了谢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