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砚离去后,沈松年忙和师爷商量对策,最终决定抛弃吴家,大不了把吴家的孝敬都还给他们,颍川陈氏他得罪不起,那位小魔王他更是不敢招惹。
商定好对策后,沈松年饭都顾不得吃,连忙开堂审案。
再次开堂,官老爷的态度让堂下的苦主们的怀疑是不是换人了。一一查看过讼词和证据,又录下口供,讼棍们嘴都没张,案子就定下了。
第二日一早,沈松年就亲自带人前往吴县拿人。
而竹砚离了应天府衙之后,便赶到了吴家,得到下面报上了沈松年已经带人来吴家的消息后,拿颍川陈氏的帖子叩开了吴家的大门。
坐在吴家的客厅,竹砚一句话也不说,搞得吴辉和吴尡两人一头雾水。
这家伙指明要见他们二人,现在见了又一言不发,这不是消遣人呢嘛。
要不是竹砚是拿着颍川陈氏的帖子来的,他们早就叫人乱棍打出去了。
茶水喝了好几盏,就在吴辉两人忍耐不住时,外面有小厮进来回禀说纪二爷回来了。
吴尡是吴纪的父亲,听到儿子回来,便要让小厮去唤了来客厅。
竹砚抬手止住道:“不急,再等等。”
吴辉、吴尡二人心里一阵气苦,还等,等了盏茶又盏茶,不知几个盏茶了,也不知到底要等什么,总不能等他们老爹爬出来待客吧。
对于持了颍川陈氏拜帖的竹砚,他们还是有些惶恐的,颍川陈氏他们惹不起,可是先大哥吴耀和先大嫂留下的遗产实在让人眼红。
再者先大嫂的亲兄弟都入赘陈氏了,这笔遗产自然应该由他们替侄女儿“保管”,想来颍川陈氏也不会插手这种事坏了名声。
竹砚不明白吴辉两人的心理活动,在听到吴纪回来后,他就知道是沈松年快要来了,喝了这么多茶,都快憋死了。
又过了快半个时辰,竹砚见一个小厮慌慌忙忙的跑向客厅,嘴角一勾,问了吴辉两人恭房所在,起身由小厮引路去恭房如厕。
竹砚刚走,报信的小厮跑进客厅,慌乱地说着什么好多官差,来拿人了,要抄家,听的吴辉直接甩了他一耳光。
“废物,话都说不清楚。”
吴尡也道:“在这吴县,还有官差敢来我吴家拿人,这狗奴才怕是得了失心疯,赶紧拖下去。”
吴尡正要让下人将“乱说话”的小厮打出去,又有一个门房小厮跑了进来,还不等小厮喘匀气开口,就看到沈松年带了一干衙差进来。
吴辉连忙迎上去见礼,套着近乎,“沈大人怎么有空光临寒舍,快请上座,品鉴一下我前几日刚得的好茶。”
吴家两兄弟现在完全不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先是有人持了颍川陈氏的帖子上门却一言不发,现在又是苏州知府亲自带着官差上门。
显然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缘故,事情有些不妙。
沈松年站在门口不为所动,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吴尡气得跳脚,破口大叫道:“姓沈的,你真是个白眼狼,每年吃我吴家那么多孝敬,现在却跑到我吴家动手,这是个什么意思?”
吴辉也面色阴沉的看着沈松年,要他给个交代。
沈松年听到吴尡发火反而轻松一笑,“吴老爷这话说得我都糊涂了,这些年不是你们嫌银号利钱高让我帮你们保管一部分钱财以备不时之需吗。
正好如今你们吴家得罪了大人物,想来是要用到这笔银子了,稍后本官便给你们送来,你们放心,利钱绝对比银号的低。”
吴尡青筋毕露,愤怒无比,恨不得上去生撕了这反面不认人的白眼狼。
吴辉冷静的多,拦下暴怒的弟弟,小声道:“现在不是和沈松年算账的时候,关键在于咱们到底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连沈松年这样贪财的宁愿吐出这些年的银子,也要和我们撇干净,不敢沾染?”
吴尡听了这话面如土色,向里指了指颤抖道:“哥,会不会是里面那个?”
吴辉脸色也不好看,“想来应该是了,没想到这颍川陈氏会为了一个赘婿对我们动手。”
沈松年隐晦提点了一下,心安理得的想着我就留下比银号少一两银子的利钱。一抬头看见了从里面出来的竹砚,心里一颤,这货怎么在这里。
“咳,敢问两位吴老爷,令公子可都在家,本官有些案情相关的事需要找他们查证。”
吴辉吴尡见竹砚一出来,沈松年就急着索人,心里确定了此事和颍川陈氏有关,悔不该动了贪念欺负先大哥大嫂留下的遗孤。
一个小丫头着急忙慌的跑来,连跌了好几跤才跑到吴辉面前,结结巴巴的哭着说:
“老爷,出……大事……不好了,维大爷把……纪……纪二爷给杀了,大大……大奶奶让我……请老爷过去,还说……说先不要让三……老爷矢……”
小丫头结结巴巴说着,一抬头看见吴尡正怒瞪着自己,再环顾周围一圈的衙差。
心想:三老爷怎么也在,官差这么快就来拿人了吗,完了,大奶奶一定饶不了我。然后直接吓晕过去了。
吴尡听到儿子死了,目眦欲裂,便冲出门直奔吴维的院子而去。
吴辉听到消息确是吓了个半死,这是要吴家身败名裂啊,怎么就这么狠?
见吴尡冲了出去,连忙叫了家仆,一并去了吴维院处,也顾不上沈松年还在一旁。
沈松年听了一出大戏,脑补出了许多细节,一回神见竹砚对着自己意味深长的笑着,一股从眼底深处透出的寒意让沈松年一个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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