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秀霆原本只想问阮川哲几件事,并不准备坐下来吃饭,哪知阮川哲竟非常热情。
他不仅拔了自家院子里种的蔬菜,也把冰箱中冻的排骨和香肠,都拿了出来。
即便如此,阮川哲还觉得不够,又去家门口的池塘里抓了几条鱼上来,决定好好款待顾秀霆一番。
看着有点反常的阮川哲,阮文优也愣了愣。一般来说,对于刚见面的人,他的阿爸并不会太过亲近,今天这是怎么了?
阮文优想进厨房帮忙,阮川哲摇摇头:“小优,你先给顾先生泡茶,陪他聊一会儿,我一个人就行了。”
“但你忙得过来吗?阿爸。”
“放心好了。”阮川哲笑了笑,看样子比平常有干劲多了。
明明不是逢年过节,今晚的饭菜却颇为丰盛,三个人的面前摆放着十几道菜。
阮川哲还打算夹菜给顾秀霆,可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又默默放下了。
“顾先生,不好意思,我们家里难得来客人,我也没时间准备什么好菜。这些饭菜,还合你的胃口吗?”
顾秀霆微微点头:“嗯,米饭很香,每道菜也都很美味。”
“那就好。”阮川哲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晚饭后,因为家里还养了一条柴犬,阮文优便去给小家伙喂食了。
而顾秀霆喊住了阮川哲,这才借机问道:“伯父,我能否冒昧问一句,你当真是小优的亲生父亲吗?”
阮川哲微愣片刻,淡笑着摇头:“我是他的养父,小优是我收养的孩子。”
果然如此,这么一来,很多事就说得通了。
但顾秀霆仍有一些想不明白的事,他还没开口,阮川哲仔细盯着他,反倒问:“顾先生,你是……小优的什么人?”
对方的态度相当坦诚,顾秀霆犹豫了片刻,也没再隐瞒,便说:“实不相瞒,我是他的丈夫。”
阮川哲一惊,脸上闪过复杂的情绪,不禁低喃:“怎么会这样?”
“我知道这件事很令人意外,我和小优也差了十一岁,身份和年龄都不是很相配。但之前有一些原因,我娶了他,他也为我……生下了两个孩子。”
听闻阮文优有孩子的事,阮川哲倒是没有很吃惊,他微微颔首:“我知道小优生过孩子,早在两年前,我救治他的时候,就发现他刚生育不久。”
“唉,小优那时还不到二十岁,而且刚生过孩子,却在海水里泡了太久。”
对于两年前的那天,阮川哲仍旧记忆犹新。想起那天在海岸边的阮文优,他也满脸疼惜。
“小优当时冻得浑身冰凉,早已没了知觉。他的肩头有枪伤,身下也是大出血。我几乎感受不到他的心跳和脉搏,差一点就救不活了。”
顾秀霆失眠两年多了,他每天都活在焦虑担忧之中,晚上根本睡不着,也不敢睡。
有时候他小眯一会儿,梦见了阮文优,但也并非都是美梦,可怕渗人的噩梦反而更多。
梦中的阮文优,皆是一副惨状。他浑身沾满了血,瑟瑟发抖着,流着泪呼喊顾秀霆,或是阿暮的名字。
顾秀霆每次惊醒,心里都是一阵绞痛,每个日夜都在祈求一个奇迹。
如今奇迹诞生了,顾秀霆立马九十度鞠躬:“伯父,真的非常感谢你!”
“不过听你刚才的意思,之前是你亲自救治小优的?”
阮川哲闻言一怔,他方才无意间说漏了什么,这时一句话匆匆带过:“我年轻时在诊所里待过一阵子,但后来就转行了。”
阮川哲之后还说,阮文优脱离了生命危险后,几乎一整年都待在家中休养,闭门不出。
他的脑袋在漂流中受到了撞击,谁也不认得,什么都忘了。
月子里没养好身体,导致阮文优特别畏寒,一年四季都穿得很厚,冬天更是离不开暖炉。
室内不仅开着空调,他的身上也贴着暖宝宝,怀里还会抱着热水袋。
后来,阮文优渐渐依赖阮川哲,通过吃药加上食疗,他也经常锻炼身体,阮文优的身子慢慢好了起来。
阮川哲也发现了他的爱好,他很喜欢看书,尤其是和数学相关的书籍。阮文优看得津津有味,不吵也不闹,一下午也就过去了。
阮文优姓阮,正巧和阮川哲是同一个姓氏。阮川哲这么多年都是孤身一人,他想这孩子也没了记忆,没有家人在身边照顾,孤苦伶仃的。
经过阮文优的同意后,阮川哲便收养了他。
“伯父,小优他一直没能想起来吗?”顾秀霆又问。
“一开始他只记得自己叫‘小优’,除此之外,就什么都不清楚了。等过了一年后,他的记忆慢慢恢复,才想起了完整的名字。”阮川哲娓娓道来。
“至于现在,我也不知他具体找回了多少记忆。不过,若是小优想起了过去的家人和朋友,肯定是想回去探望的。”
顾秀霆听后若有所思,已然接受了阮文优失忆的事实。
阮川哲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地投向顾秀霆,似乎想多看他一会儿,也想着留他再坐一会儿。
“顾先生,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请说。”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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