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月十五，周夔特地拎了一壶酒来，到了未央宫。

“皇上。”萧兰瑾接过酒壶。

周夔倒了杯酒液，在杯中晃了晃。

萧兰瑾看着他，小声说道：“皇上，再过两日哥哥便要成亲，臣妾能去看看吗？”

周夔手一顿，闷头喝了一杯酒，说道：“朕与你一同去。”

萧兰瑾点了点头，见周夔又连着喝了几杯，连忙挡下。

“皇上不可再喝了，要醉了。”

“朕没醉。”周夔眼中染上几分朦胧，楞楞看着萧兰瑾。

“皇上，臣妾扶您去休息。”萧兰瑾伸出手，被周夔反扣住，萧兰瑾愣了愣，却是不想抽出手。

“阿谨。”周夔轻声唤出，“阿谨，阿谨……”

萧兰瑾只觉得这声音如雷贯耳，这称呼，太熟悉了，阿谨阿谨，莫不是她现在的嫂嫂，她知道江嘉筠身边的人都喜欢叫她的小字阿谨。

忽的想起大婚之夜周夔说：“日后，我叫你小瑾可好？”

“琳琅哥哥，你说的是哪个瑾？”萧兰瑾声音戴了几丝颤意。

“阿谨……”周夔无意识唤着，缱绻缠绵。

萧兰瑾手脚发凉，一滴泪落在桌子上，默默扶起周夔。

如今不用问了，她心中已有答案了。

一早，周夔酒醒，头疼的厉害，刚刚穿戴好衣服，就被程皇后叫了去。

程皇后如今已是程太后，看到周夔，招了招手。

“母后。”周夔坐到程太后身边。

“你与兰瑾成婚这么久，怎么兰瑾肚子还没动静？再没有那些大臣可要催了。”

“母后，如今国事渐起，儿子现在也忙得很，哪考虑那么多。”

“你可别找借口，你是哀家的儿子，哀家还能不知道你，她已要成婚，你就别想了，趁早放下，好好待兰瑾。”

周夔扯了扯唇角，说道：“儿子还以为母后不知道呢，可放下一人哪有那么容易。”

程太后叹了口气，说：“其实哀家与先皇，也是如同你与兰瑾这般在一起的，哀家确实对先皇动过心，可惜，只一月，哀家就将这颗心捏碎了。”

“母后？”

“不说了，陈年往事，但还是听哀家的，好好待兰瑾。”

“儿子知道了。”

周夔漫无目的走着，走到未央宫，叹了口气。

看到萧兰瑾时，萧兰瑾眼眶微肿，轻声询问：“这是怎么了？”

萧兰瑾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就是进了风沙。”

“过两日朕带你出宫，你好好休息。”周夔说完就走了。

萧兰瑾看着周夔的背影，捏紧了裙摆。

“皇后你怎么了？”等到周夔走了，希达进来。

“没怎么。”萧兰瑾擦去眼泪。

“是皇上做了什么吗？”希达拉着他的手，“你别不说话，让人家担心。”

“好了希达，真没什么，我就是心情不好，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萧兰瑾神色恹恹，“我想休息一会儿，你先回去吧。”

“那我下午再来看你。”希达一步三回头，确定萧兰瑾真的没有事之后，也就松了口气。

两日后，周夔带着萧兰瑾到了萧家。

萧景出门迎接。

“臣参见皇上。”萧景看着萧兰瑾，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