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即是青紫的痕迹,在雪肤上触目惊心,碍眼得紧。
自前日起,这身男女欢好之后的痕迹就出现在她身上,半点消退的迹象也没有。
她无法解释发生了什么,但若说她不知情,也是不可信的,因为她如今一身武功仗着内力深厚,连京洪渲都没有七成的把握赢她。
这事发生后,连她几个最亲近的下属皆是吃惊不小,之后许久才渐渐接受事实。
在下属眼里无所不能的她被暗算,本身就是一件大事,而偏偏这次的事,是大事中的大事。
百里与归取下玉簪,墨发倾斜而下,摒去了脑海里那日模糊至极的景象,踏进浴汤,只觉得周身疲惫酸疼皆被暖意取代,体内窜动的内力也渐渐平稳。
百里与归捻一片花瓣,雍容自在,眼中泛起凌冽的寒意,这奴居然拿快要凋零的扶桑花供她花浴。
这是马屁拍在马腿上了。
扶桑花在她眼里是花非花,扶桑花是她的青哥哥所予她的执念,是她不可言说的念想。
脑袋里旖旎的景象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百里与归捧了水想要将那些洗净,水光潋滟,呼声急促。
百里与归再抬头时,额间朱砂被洗去,光洁的额间一点浅浅的印记露了出来,不甚美观。
百里与归目光迷离,那日场景依旧历历在目,烈火灼心的痛楚与内力暴乱冲撞经脉的痛苦相差无几。
“混账!”
若非她那日发热,那药性又强劲,她怎么会让人钻了空子。
暗处的人打了一手好算盘呢,栾栾前脚刚走,后脚她就被人下了药。
即使身边有四卫中的两卫,她也不能随心调遣,这药稀奇,寻常人解不了,就连她这个差点拜神医为师的人,都无法在药效发作前想好对策。
普通的毒她都不惧,从这药对她的影响来看,看得出药效强劲之处,只怕是普天之下,能解这媚药的人寥寥无几。
她情急之下,打着让两卫去寻药师的幌子,引开她们。
而在两卫离开之后,她还没能想出万之策,便因药效发作昏了过去。
这两日来,每当她静下心来就会想起那夜的景象,她淬了魅的呻吟似乎从未停止。
那是滔天耻辱,这事,绝不能这么算了。
“殿下?”
雁阳听到里头的声响,跑到门前又觉得不妥,止了脚步,只能隔着门带着试探问道。
刚刚那句咒骂,在寂静的夜里太过突兀,若非雁阳知道百里与归的身手,恐怕他会不顾一切冲进去查看她的安危,但偏偏百里与归身手尚在他之上,用不着他来担心。
只有此刻,他才觉得之前不该懈怠了武功。
百里与归稍稍平复了下心情,只是语气比起之前冷硬不少,“你还没回去?”
“……”
他压根就没打算独自回去。
酒劲上涌,雁阳也不应百里与归,高大的身躯靠在门前,一动不动。
百里与归三下五除二的用皂角洗净身子,一头墨发飘散在水中,说不出的邪魅,整个身子也浸在浴汤中,享受着须臾的宁静。
既然事情都这样了,就等抓住那男人剥皮抽筋就好,何必再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她劝自己释然……
可那人虽说是情动之下,也不忘用手盖住她的眼,所以她脑海仅有的几个片段,也是他肯让她看到的。
事发之后,不仅是那人,就连幕后主使也无消息,像是人间蒸发了般……
百里与归没有继续纠结此事,这天冷,浴汤冷的也快,待有些泛凉,她就从浴汤中起身出来,穿戴衣物。
在烦恼之余,百里与归发现两年前的衣服,现在的她穿着竟有些短小,她这两年游历四国,居无定所,倒是比两年前清减许多,个子倒是长了不少。
不过,今晚就尚且凑合罢。
谁让她那唯一一件自己带来回的合身的宫装脏了呢。
没做多想,百里与归坐到梳妆台前,拿起妆匣上的朱砂笔,对着铜镜,在轻车熟路的在眉心点了一点,为苍白的容颜添了几分明媚。
随即,百里与归蹙了蹙眉,似乎对刚刚画上的朱砂不满意,抬手擦去了额间的朱砂,露出那并不清晰的疤痕。柔夷拿起篦子,把湿漉漉的墨发梳理好,披在了身后。
“殿下……”
雁阳在门打开的前一瞬站直了身子,此刻看着百里与归,居然莫名心疼。
他知她的苦,可越是知道,他就越不能站在她身边。
“怎么?”
眼前的百里与归,语气轻佻,倒失了白日里那份庄重,不过更加鲜活。
只怕此时,她才是真的百里与归,这般潇洒。
红色的衣裳在夜晚中如最绚丽的烟火,炫彩夺目。
耀眼如星辰,无人在左右。
“殿下,雁阳备好了夜宵。”
雁阳回过神来,声音朗朗,敛去了些道不明的情绪。除了先前涌上心头的心疼,看着此时的她,看着从不曾看够的她,雁阳在心里默默的为这身装束惊艳了,这红远比那深蓝衬她,只是她不常穿。
她要将自己扮演成一个合格的主子,所以,原本洒脱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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