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国阳郡主的兵力汇合,然而谨姝这边已联系了山南,山南的兵力正在往这里突过来,当时他们都以为是谨姝保险起见想要多一层防护,现下忽然觉得可不可能是想堵着汝南唯一的退路?将汝南彻底困死。
这些人都比谨姝细致且有勇有谋,谨姝是知道的,他们缺少的就是一个人领头,一旦有人带着他们,给他们指明方向,他们就是一把利刃,可以随意地往敌人的痛处戳。
谨姝只要稍微开个头,一切都顺其自然地开始了。
两个月后大军已经压到了汝南外不过百里,中途遭遇了四次刘氏的军队,四次都是险胜,但脚步一直都没有停过。
李偃进了关后,便一切都得心应手起来,和谨姝料想得差不多,路线绕着过去的,一路上整合兵力,朝着汝南围了过来,朱婴带人抄近路往西边来,打算把西边的兵力整合,以配合主公,没想到谨姝带的兵,一直往前突进,丝毫没有威胁国阳郡主的意思,她就是奔着汝南去的。
一面松了口气,一面对谨姝有了更深的认识。
在军队逼近汝南百里的时候,朱婴接管了军队的指挥权,在看见谨姝一瞬间像是松了气病来如山倒的时候,他一边担忧,一边深深地觉得,这次若不拿下汝南,战事若再拖下去,谨姝若真出了事,主公可能会疯。
于是眼见着朱婴仿佛整个人带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气势往前逼近的时候,汝南的人彻底慌了,城池接连失守,眼见着就要逼到汝南城了,李偃那边的威压更几乎是毁灭性的,刘氏的兵一退再退,最终退不可退的时候,弃城而逃了,如谨姝原先料想的一样,往西南方向撤退了,在前进了八百里的时候,成功和一个侏儒残疾的领将遭遇,最后被杀得片甲不留。
而剩下事,谨姝就没有丝毫力气再去关注了。
发热,浑身疼痛。
她在强撑着精神随军征战的过程中,熬干了因早产而本来就身体不济后的最后一滴心血。
刘氏军队向西南撤退,东面李偃的军队和西面朱婴带的军队两相交遇在汝南城的时候,朱婴最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满城寻找大夫。
汝南整个城都显得萧索,所有的大夫都被他抓了过来,那些人合力才保住了谨姝的命,一个个瑟缩着看屋里那位始终寒着脸的江东之王。
李偃在黑暗里第一次摸到谨姝的脸的时候,整个人就冷得快要结冰了。
谨姝迷迷糊糊地看见他,眼泪倏忽就落了下头,脑袋抵着他的胸膛,似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求证似的,叫了声,“夫君?”
李偃声音沉着,却意外的温柔,“是孤,孤让你受委屈了。等你好了,你打我、骂我,都好,孤都受着。”
谨姝却是先摸上了他的眼睛,“夫君眼睛怎么了?”
“无碍。”
边儿上李麟说道:“如何无碍?伤得严重,在北仓的时候见了一个大夫,说能调理,但至少需要半月,叔父急着见您,就搁置了,这些天,确切是越来越严重了,想要恢复,怕是没那么容”
话没说完,李偃已经踹了他一脚,让他滚了。
谨姝心里一梗。
李偃却还在安慰她,“孤无事。”
谨姝心里疼得要命,可知道现下是什么情形,压着,一句话都没说。
汝南指派了一个将领接管,其余军马往西南方向追去。
十日后,李偃轻轻地把谨姝抱了起来,吩咐了人,“送夫人回繁阳,要快,不得耽搁,出了事,全都提头来见。”
他一直抱着谨姝,一直抱到她上马车,谨姝知道他现下无法脱身,只得用力地抱了他一下,“阿狸等着夫君回来。和两个孩子,一起等你。”
李偃心头狠狠跳了一下,早产,没来得及见到出生的孩子,还有谨姝现下的病,是他心底不可言说的刺痛。他紧紧抿了唇,许诺,“三个月内,孤一定结束一切。”
谨姝不疑有他,重重点了头。
上了马车,从帘缝里瞧见双眼空洞的李偃,才捂着嘴,任由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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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词,叫做一溃千里,一旦有了颓势,会像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李偃对国阳郡主实行了赶尽杀绝式的围剿,最后斩杀国阳郡主在严水东岸。
国阳厉声问他一定要做这么绝,不怕被史书诟病吗?
他目光落在浩浩江水之上,扯了个寡淡的笑,“孤早说过,有一日,会叫你后悔主意打到我妻身上的决定。孤,说到做到。”
国阳惨然一笑,她知道,自己做的最后一个错误的决定,是觉得叶谨姝并无胆略和能力去动汝南,她先选择去解决西南之事。
所谓一步错,步步错。
啊,我终于粗长起来了,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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