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人类是非常狡猾的,他们有时候会表现的很善良,他们在骗你,人性本恶,明白吗?”
教官手里的皮鞭沾了盐水,看着妖兽们如同看着一队装备精良的队伍。
是吗?苏衡想,可是我能活下来,也是因为人类。
深夜,当他蜷缩在军营坚硬的床板上,默默舔舐伤口的时候,总会想起在山里和婆婆在一起的时光,婆婆捏着自己的手,一撇一捺,写下一个人字。
人也有心,兽也有心,我们都是一样的。
婆婆一边说,一边捧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兽做了错事,是天性使然,怪不得它,但是人有良知,人不能做错事。”
“什么形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颗善良的心。”
白露听得很入神,一把抱住苏衡,呜呜的掉眼泪,满眼都是心疼:“苏苏,后来你最后怎么从军营里面逃出来的?”
苏衡静静惨笑道:“我没有逃。”
那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屠杀。
训练结束的少年们接到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屠杀。
踏平人类的村庄,咬死吃尽每一个哭叫的人类。
它们决定从偏远些的村庄入手,离训练营最近的小村落,就是苏衡长大、长成的、盛满了他少时唯一美好记忆的山中小村。
“我把它们都杀了。”
苏衡这样告诉白露。
在那个被鲜血染红的晚上,带着镣铐的少年第一次亮出獠牙,爆发出丛林之王的气势,成为真正的利刃,成为了完完全全的,战斗力爆炸的大老虎,但却调转方向,用爪子和尖牙撕碎了挥舞鞭子的教官,在人们尖叫声中,在一片火光当中,苏衡看见了村子里的人们惊恐的双眼。
可是自己在保护他们,就算是苏衡在杀戮,白露在他们眼中读到了深深的恐惧。
他在血泊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样,自己是老虎,是丛林猛兽,是百兽之王,他可以轻易就可以咬断一个人的喉咙,自己不是人,自己终究不是人,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开始怕他,那个存满了他美好回忆的小山村,他再也回不去了。
“也就是说..”白露整理了一遍思路:“时间顺序是,你从实验室中逃出来,然后在山里遇到了婆婆,婆婆养你长大,然后被骗进妖兽反抗军,后来凭借捣毁反抗军的战绩破格进入龙城大学。”
“对。”
“那我刚刚提出的那个问题还是没说通。”白露道:“都是从实验室里逃出来的,他们为什么要来抓我,却不来抓你?”
“我在实验室的时候也很小,而且作为人类形态的意识很混沌。”苏衡道:“但是我可以确定,我不是实验品本身,他们会在我身.上定期抽取什么东西。”
“我的价值不高,可以替代,属于实验用具的一部分,如果逃脱,也没有追捕的必要,但是......”
“由此看来,我比较重要。”白露平静的指着自己:“那么,我是实验结果本身。”
苏衡的唇微微颤动了一下,最终却没有发出什么有效的音节,他不善于安慰人,以往工作中遇见情绪失控的当事人时也只是默默的递上手帕,此时白露情绪平静的很奇异,让人一时拿不遇见情绪失控的当事人时也只是默默的递上手帕,情绪平静的很奇异,让人一时拿不准她是否在难过,苏衡想要去握她的手,白露却猛然像只猫一样窜了起来。
“是什么实验?”白露在屋里走了几步,转身问道:“特别高?特别强?长得特别快?特种兵?变异人?变性?”
苏衡没有回答,白露自顾自的继续往下猜,越猜越离谱,眉飞色舞的:“你说,我是不是有什么潜能,能基因突变,然后一个打十个!一百个!还能,忽男忽女,自体繁殖?”
“我也不知道。”苏衡无奈道:“也许我们该去查一查实验室,可能会有结果。”
“那个实验室还在吗?
“不在了。”苏衡道:“进入妖管局工作后我曾经查过一阵子,发现这间实验室已经在多年前关闭。”
白露瞬间了然:“怪不得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来抓我了。”
她的眼睛一眯,意有所指的哼了一声:“除了有些讨厌的,妖管局的人。”
“而且关于实验室的材料全部被封存或者销毁了,至少从查询结果来看是这样。”
苏衡没有理会白露的指桑骂槐,接着道:“只有部分人员的档案中有一些蛛丝马迹,大概能推算出实验室关闭的时间,但除此之外,实验目部分人员的档案中有一些蛛丝马迹,大概能推算出实验室关闭的时间,但除此之外,实验目的、实验结果,甚至实验地点,都是一片空白。”
“那我们怎么查?”
“我有一个大致的范围。”苏衡在通讯器上调出地图,双指捏合放大局部,在靠近密林出画了个圈:“婆婆捡到我的地方,也就是我当初逃出来的地方,应该距离实验室入口不远。”
白露的眼睛忽然亮起来:“那是不是离你家很近!我们可以先去看婆婆。”
“我家..”苏衡轻轻的怔住了,像是听不懂她的话似的,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苦笑着摇摇头。
“我一走进村子,每家每户都把门窗紧紧闭着,他们是害怕我了。”
那一双双眼睛藏在玻璃后面,窗帘后面,怕他,却又偷偷的看他。
最终没有叩响曾经熟悉的木门,只是每年定期汇款给村长委托他照顾,辗转用了自己教授的名字,自己再也没有回过大商,记忆像合上的书页,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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