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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光凌厉,奔袭而至。

肖红衣一把将李星辰推至一旁,握在手中的灵鸢翻转一圈,猛然出鞘了一半。

剑被他置于胸前。

一手握着剑柄,一手抓着剑鞘,一面剑锋向前,一面剑锋朝着怀中。

下一刻,剑光瞬息飞至,他手臂微屈,剑光与迎着它的那面剑锋相抵,在接触的一瞬间,迸发出刺目的白光。

倏而,白光亮尽,肖红衣的身子被剑光上携带的力道推得后退了一丈多。一双马靴踏在雪地上,在地上拖行出了两道清晰的拖痕。

两道拖痕中间,是断断续续的红色,那是血!

肖红衣的嘴里流了许多血,有的吐了出来,也有的没吐干净,还含在口中。李星辰焦急的跑过去,他知道肖红衣的旧伤还没好,现在就又添了新伤。

“啧!”江承恩直接收起了剑,把它重新挂回了腰间,又整理了一下衣衫。“江东俊杰,江东俊杰……沈雁行花了那么多的心血,到头来就调教出你这么一个绣花枕头。连老夫一剑都接不住,也不知道那帮人是怎么传的,竟把你传成了让整个长安都心折的人,欺世盗名,欺世盗名!”

“呵,若是如此,怕是江门主也和……咳咳……也和我是一丘之貉吧!”肖红衣面带讥讽,然后看了一眼李星辰,方才接着说道:“长生门是中土三大道门之一,美名享誉世间。可江门主你强夺他人东西,又与欺世盗名之辈有何差别!”

江承恩倒是没怎么生气,只是冷哼一声:“你跟你那个老不死的师傅没学到多少修行上的东西,倒是这嘴皮子,利索的很。”

肖红衣打不过江承恩,即便他没有受伤,用盛状态面对江承恩,他也一样打不过。他师父沈雁行当初就曾感叹过一次,他说道:“江承恩这人太过天才,二十岁踏入道途,四十岁修至灵游,如今又十年过去,怕是已经摸到了太虚的门槛……”

江承恩就是这样一个天才式的人物。别人修道,多是未满十岁就开始了修行,这个时候也正是修行的黄金时期。但是他呢?晚了别人十年,却用二十年的光景走到了大多数人一辈子难以企及的高度。

浊气、流水、高山、闲云、灵游、太虚还有那更加虚无缥缈的神踏之境。仿若一座不算长的石阶,他花了二十年走到了高处,而那些早他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就踏上台阶的人,如今却还在他脚下慢吞吞的攀登着。

当然,沈雁行也曾说过:“江承恩这人心性不佳,恐他以后会出什么祸事。”

肖红衣今日再想想沈雁行这句话,方才明白,原来师傅早就看出来江承恩不是什么好鸟,不然江承恩今日也不会来这里抢夺自己徒儿的剑了。

他其实猜到了不少,昨日夜里那一场从北至南,从西到东席卷整个大地的变动惊动了不少人,这其中就有江承恩。大家都知道北地有什么东西出世了,但是肯去北地探查一番的,终究只是少数。

其他闲散的势力并不知晓有谁去了北地,不过蜀山、长生门、丹霞教这三大道门的人,却是只有江承恩一个人跑到了北地。

光是这一点,就能看得出,江承恩这人对物欲的渴求已经到了一种极致的境界。

北地人烟稀少,况且战火频发,更加视人命如草芥。江承恩也是算准了这个,所以才跑来北地抢夺,即便杀了人,这事儿也大可推到别人身上,撇清自己的关系。

肖红衣心里还在消化着这些,只是江承恩却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他抬起手,身上的那些游弋的光点开始朝他手上汇聚。

这些光点就是星灵。

踏入灵游境界,灵力修满身,多余的灵力逸散到体外,就会形成游荡的星灵。

灵游修士有一半的力量都来自于星灵。

翻手星灵聚,覆手星灵灭。弹指之间,便可化出毁天灭地的大势。

江承恩的声势浩大,他根本没有顾忌肖红衣是沈雁行弟子的身份,这般气势,分明是想要将肖红衣连同李星辰一起灭在北地。

青色的星灵摇曳着,像是篝火燃烧溅出的火星,飞舞,跳跃。星灵划过他的长衫,飞过下肢,最终顺着手臂缠绕,汇聚到掌心中。

那里是星灵汇聚的星云,或明或暗的星灵绕着掌心回旋,仿若满天星斗绕着星河盘旋。

“肖红衣,既然咱们再北地相遇,也算是缘分,不如我送你一场机缘如何?”江承恩将手掌握成了拳,星灵放出的光彩瞬间消散。

“什么机缘?”肖红衣一只手握着灵鸢,将剑插在地上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压在胸口,手上青光明灭,缓解着伤势。

江承恩笑了笑,双手负于身后:“天下人都传你是天才,不到而立之年就已经堪破了闲云的桎梏。如今你就要面对的就是灵游的壁障,今日老夫送你一场机缘,便让你看一下——”

他说着又把那只握起来的从身后拿了出来,手臂微屈,放在自己身前。

“灵游的威能!”

话音落下,原本握起来的手掌骤然打开,那里边被藏住的星云瞬间绽放开来。

星灵的星光明灭,无数道光激射而出,如同万缕游丝,裹挟着滔天的大势,怒卷而去。只是那光飞去的方向,却是李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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