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盛米行的门槛很高,门槛高,才能显得出家门显贵。
张三被鲍太平这一推,正正好好的绊在门槛上,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摔得他七荤八素。
招谁惹谁了?好端端的被人推这一跤。
张三在坊里欺软怕硬耍无赖,名声早就坏了自己并不知道,被米行东主的奚落,惹一肚子无名怨气无处出,被人推了一跤,勃然大怒,想挣扎起来发作。
鲍太平不能给他爬起来的机会,扑上死死按着张三不让他得逞,还使劲的冲他挤眼睛,意思让他配合,并扯开扯开嗓子撒泼大喊:“了不得了,兴盛米行摔死人了,大家快来看啊!”
不知哪个好信儿的客人,道:“哪有死?手脚那不还动吗?”
鲍太平临时做得决定,并未和张三沟通,他一边按着张三的手脚不让他起来,一边道:“这是垂死的挣扎,肯定摔死了。”
张三自从被鲍太平拍了石头,心理对鲍太平有几分打怵,根本毫无配合可言,似乎完忽略了鲍太平的眼神,只听鲍太平说他要死,他满脸的惶恐,想努力想挣扎起来,走上两步看看,自己到底真的摔死了吗。
饶是张三瘦弱,好歹也是成年人,惊吓之余力气很大,鲍太平用身子压,破怀张三的重心支撑手,可依旧无济于事,眼看着张三已经快要坐起来,后背已经与地面成三十度角。
张三不配合,眼看着事情就要穿帮,不但粮米借不来,还要被坊间传为笑谈,就像谈论他前世被驴踢死一样。
李四为人激灵,愣了片刻便明白鲍太平用意,一声惨呼:“三哥哎——死的冤枉啊,兴盛米行是摊上大事儿了!”扑上去蒙力按住张三,嚎啕大哭起来。
张三李四平素常在一起玩耍,彼此堪称知己,就像昨天张三在鲁智深面前一拜,一句“有钱同使”,李四便领会张三的用意,跟着也拜起来。
李四这一句“米行摊上大事儿”,张三便心领神会,终于停下挣扎的双手,却不肯倒下,眼神中满是迷茫。
对于张三来说,这种方式属于老套路,他曾经在鲁智深面前用过,上次的道具是鲍太平,只不过今天道具换做是他本人,他有些不太适应。
张三停止了挣扎,依旧半坐不坐,不肯倒下,或许他没死过,没有假死的经验,不知道该如何死。
好信儿的客人又道:“看他面色鲜活,多半是死不了,休要小题大做了”。
鲍太平道:“回光返照,他这是有遗言要留下!”
张三意识到,鲍太平才是这次图利的总导演,以为鲍太平让他说几句遗言,嘴巴翕动几下,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鲍太平又道:“恐怕遗言还没说完,就蹬腿闭眼倒下了。”
死,原来就是蹬腿,闭眼,倒下,张三心领神会,极其做作的瞪了几下腿,眼睛一闭,倒下不动了。
“三哥哎——你说你咋就这样的走了呢——留下我一人可怎么办呐——”李四哭声带着唱腔,如同死了爹娘,怎一个凄惨了得。
华夏从来不缺卖单儿看热闹的,白日里摔死了人,兴盛米行门前一下热闹起来。
正如兴盛米行东主所言,米行客人确实很多,又是德胜坊的正街面,没一会,兴盛米行门前就围着密密匝匝的人群,里外三层,将兴盛米行围得密不透风。
张三充当道具,李四包揽了哭活,鲍太平不能闲着,对着围观的人群大声控诉:“兴盛米行的门槛太高,将张三活活摔死,张三死前连个遗言都没有留下,死后一定要化作厉鬼,大家千万别来兴盛米行买米,说不定就将张三的冤魂买去,徒增晦气。”
米行的东主明知这是明晃晃的讹诈,可他是生意人,讲求和气生财,至少是表面的和气,眼看着生意做不得,招牌都要被鲍太平玷污了,急的在门内团团乱转。
他了解张三李四为人,知道二人做不出什么有胆量的事情,所以顺带着也轻视了同来的鲍太平,早知如此,就应该满足少年的要求,立下字据,又不是不还,就算不还,两石米算的了什么,不过是月利润的九牛一毛。
万万没想到,这三个泼皮表面和气,背后还留着这么狠的一手,现在后悔晚了,恐怕代价要翻倍了。
米行掌柜的万般无奈,只能客客气气的将鲍太平再次请内室。
“写下欠据,我叫伙计将两石米送去,太平郎休要在胡闹了!”米行掌柜开诚布公道。
哼哼,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鲍太平冷哼一声道:“对不起,那是先前,现在事情闹大死了人,一口价四石米,而且我也不想立字据。”
“张三根本没死,你这是讹诈!”米行老板气急败坏道。
鲍太平耸耸肩,摊开双手,无赖道:“先前好言好语你不借,现在就当你给福田院布施了,回头等新的主持来了,我让他记下你的功德就是。”
米行老板指着鲍太平的鼻子,咬牙道:“我李大年开门做生意,也不是好欺负的,岂能容你黄口小儿的讹诈。”
“没办法喽,那就让张三继续在门口躺着吧,今日你做不得生意,明日我们还来,你也知道,张三李四一天也没有事情做,你门口还阴凉,在哪都是一样呆着,若是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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