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我在这儿!”
少女忍辱负重这么久,总算有了获救的希望,当即就往声音的方向跑去。
安度清驱着马一路小跑过来,手上还拎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到了近处才跳下马来,仔细端看少女:“宁宁,你有没有事,这登徒子没对你做什么吧?”
可凌安还什么都没说,安度清就像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挥舞着大刀朝荣嘉冲过去。
“你打不过我的。”荣嘉皱了皱眉头。
安度清的战斗力远不及他哥,更别提荣嘉,大刀看着凶猛,实际上毫无章法。
荣嘉逮到机会,飞起一脚,将刀踹飞。安度清虎口被震得发麻,这才停下。
“二哥哥,我没事。”凌安赶紧上前,抱住安度清胳膊,笨拙地拉架。
荣嘉却觉得凌安在有意维护安度清,心下有些不舒服。
“我带你回去。”安度清拉住凌安的手,他率先跨上马,想要再把凌安拉上来。
但是荣嘉要比他更快。
跟个鬼似的,骑着一匹马冲过来,擦身而过间,少女就又不见了。
安度清气得破口大骂,骂得要多脏有多脏,荣嘉充耳不闻。
“不劳您费心,我亲自去姑父面前谢罪。”少年声音遥遥递过来,透着一股子计谋得逞的愉悦。
凌安无语死了。
她长这么大,没见过此等纨绔,偏偏还拿他没办法。
她以为荣嘉会又把她弄到别处,正焦急时,却没想到他的确有按着原路返回,不过两炷香的工夫,就到了国公府的门口。
下人们见是这个混世魔王,一人忙不迭去通穿,而另一人满脸堆笑地将他引进去。
至于表小姐为何跟他在一块,下人们觉得奇怪,但谁也不敢多问。
凌安小脸煞白,头发也是散乱的,这难免会引发一些极不好的猜测。安逸清和安度清后脚就进了家门,安逸清嘱咐:“你先回你的院子,此事我们会想办法压下来。”
安逸清不轻易给承诺,但一定会言出必行。
譬如此时此刻,二房沈氏带着安芮禾从前厅经过,他们炖了补汤,想要给安老夫人送过去,恰好撞到了这一幕。
沈氏的肚子有五个月,有些显怀了。安芮禾也没想到竟然撞见荣嘉,刚有些羞涩,又看到他拉着个姑娘进来,一时怔住。
居然是凌安?
而且看她那副样子,衣冠不整,又似受了很大委屈,该不会……
安芮禾心里不禁有些酸酸的。
炖盅还没送出去,安逸清声音却冷冷道:“二婶,你带着芮禾过来一下。”
沈氏不比自己的女儿,算是比较老谋深算的,当时便道:“可有何要紧事?我急着去婆婆院里送些补汤,晚了她要歇下的。”
安逸清却道:“今日便不用送了,二婶随我来就是。”
肃国公府的世子,未来爵位的继承人,说话还是有分量的。
沈氏看着他严肃的面色,不敢多说什么。
至于荣嘉,他此刻也在大厅里立着,安禄生被下人请了过来,约摸是在路上已经听了原委,面上隐隐有些怒气。
琼华公主不久后也过来了,与安禄生一左一右坐在堂上,面色微沉。
荣嘉倒是挺从容地站着,笑眯眯道:“姑父,姑母。”
其实要在别的地方,荣嘉可拿不出什么好态度来。他其实挺喜欢肃国公府,也因为年岁同安度清相当,双方又是这么个关系,便时常走动,这里俨然就是他第二个家。
只是他前一阵子出游去了,最近几日才回来,所以不知道凌安的事情。
其实也就是一顿训斥而已。
凌安已经不是什么普通民女,在名义上她现在已经是肃国公府的小姐,她的声誉关系着肃国公府的声誉。
“你可知你一次轻佻举动便可毁了一个女子的清白,宁宁如今已经有十四,也到了相看人家的年纪,若被人知晓,还有谁肯要她?”
荣嘉微微一哂:“门第、名节,果然又是拿这一套说事。”
琼华抬起眼睛,重重叹了一口气:“嘉儿,你是肆意惯了,不懂女子清誉的珍贵。宁宁是国公府的人,以她的身份容貌,将来哪怕成为宫妃,也是使得的……总之你今夜之举,确实不妥当。”
“宫妃?”他呢喃出这两个字,放在舌尖仔细琢磨之后,算是彻底明白了。
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收养,金陵世家的势力盘根错节,因为利益联姻的多的是,琼华之所以能这么坦然地讲出来,也就是因为这在她看来,再寻常不过。
只是听起来,多少有些刺耳罢了。
荣嘉垂下眼睛,深邃的黑眸仿佛正压抑着什么。
他知晓,自己虽然是广平王的嫡子,但这辈子注定受不得什么器重。
他性子也不是一贯如此,加上他的父亲就是骁勇善战的广平王,大哥到五哥,各个极有威望。
他向往英雄,渴望也能成为他们那样的人。
可从幼时开始,广平王府虽予他无尽关爱,但似乎又总对他有所保留。
五哥荣海比他只大一岁,是庶子,可一府的人都在学业武艺上对他十分严苛。
相比于他,荣嘉过得顺风顺水。
典籍背不出来就可以不背,不会被打掌心,武学更不用多管,广平王肯和荣海时不时过几招,轮到他时就百般推诿。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认为,小六不需要有什么建树,他活得开心肆意就好了。
可是就是不问他心里想要什么,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若不是在酒肆当中遇到了现在的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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