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沁与南荣槿早就收拾好了行囊,在厅堂里备了些干粮,这才过来与阿祉等人告别。
南荣槿真真是不舍,尽量控制住自己的眼泪,她强忍着挤出个笑容来,“阿祉,我们到那边说说话。”
“好,”阿祉应着。
来到宽敞的河岸边,垂落下来的柳枝吐着绿芽,南荣槿的手撩开了柳枝,坐在那亭子里。
南荣槿闷闷不乐的看着多面一阵风徐来就荡起徐徐的涟漪的湖面。
此时正是桃花开,杏花败,梨花出来叫奶奶。桃花开,杏花败,李子梅子长上来。
湖面漂浮不定的残花,时不时地露出来锦鲤吐了个泡泡推向残花瓣,悠哉悠哉的嬉戏着。
南荣槿望着,叹着,抬头看了靠着廊柱子的阿祉。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她问,很忧愁。
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阿祉的思绪万千不比她少,相处四日,对她的脾性有些了解,哪怕换芯子了,依旧是个多愁善感,前怕狼后怕虎的。
阿祉支肘托腮,面色沉重的道:“船到桥头自然直,过于忧虑没多大用。”
南荣槿忽而一笑,“我倒不是忧愁这个,只是在想,螳螂捕蝉,黄雀会不会在后?”
阿祉瞥她一眼,轻轻地颔首,“你回去后要小心,不要被人抓到把柄!”
南荣槿换回华丽娇贵的锦缎,可依旧改变不了脸上的憔悴容颜。
南荣槿抬头望着阿祉,目光暗淡,“你真名叫什么?”
“阿祉。”阿祉折了柳枝玩弄着,“我父母为姓氏大闹,索性连姓都不给我。”
如今,每每忆起往事,阿祉心里一片心酸。
“走吧!别让俞夫人久等了。”阿祉朝茶楼走去。
蓦然回首望着南荣槿,若有所思的道:“你对我以后的身份,有什么想法?”
“若你贫困潦倒,我不会让你饥不择食。若你身份高贵,我自是欢喜,愿与你交个朋友。可好?”南荣槿走来,谈吐文雅,一字一句都已细细斟酌。
阿祉只看着她,郑重的点了头,“有你这句话,阿祈我定会找到,到时书信联系你。”
南荣槿从未过问如今的阿祉到底是何许人也,只是单单的问了个名字,就再没多问一句,谈吐文雅,面色温和。
这是阿祉从没想过的,与南荣槿并肩而行。
南荣槿轻声细语,“我回京后,也安排人手去查探,连同姑姑与表妹一起。”
她又笑道:“我往后叫你祉儿,可好?”
阿祉望着前方越来越近的茶楼,停了脚步,答道:“好,你此次回去,有什么具体的打算吗?”
“不瞒你说,我自是心慌意乱的很,”南荣槿叹了口气,“你说我本不就是原来的富家千金,用着人家的财产,心里难受,我不想做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只是,奈何我本就一技之长都没有,总不能还拿着南荣小姐的才学去博什么名望吧?”
“你说过,南荣府是商户,那你不如试着去做生意?”阿祉有意助她。
“这世风倒也不是什么女子足不出户,一心深居后院,只是,女子行商在世人眼中本就是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现下,祖母头七未过,三年孝期未满,是不能做动土建楼,开门做生意也不可大操大办啊!”
南荣槿意味深长的吐露,可也是很焦急,要花别人的财产三年,使唤别人的仆役三年,她做不到。
阿祉捏了眉心,淡淡的望着她,“忠孝难两,可她在天之灵,望着我们一无是处,啃老,她也是不高兴的,你知道吗?这段时间里她改变了很多,不吵不闹,也不再为老不尊,也不再作威作福。她谈吐轻声细语,待人温和,她到临终前都以为我是你。”
“和她相处了半个月,她说了一些话,一生都是命安排,她不怨谁。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也不必忧愁。孤女也是爹娘生,她不会再欺凌。前世不修今受苦,她也不怨谁。只愿得儿女活出自己,生死有命,不要过于纠结。”
阿祉语气嘶哑,颤抖,其实她本没有任何感觉的,可一看到她在眼前离开,她是人,做不到不流泪。
“要是我早些回来,就能和她说说话了,我不怨她,是她将我养大的啊!”南荣槿哭诉着,心中满是遗憾。
“人生苦短,必须向前看,还有亲人呢!三娘身子不好,有三个孩子要养,我们尽自己所能,让计家好起来,奶奶最想看到的就是计家有粮田有屋宅,儿孙安康。”
阿祉劝她,也在劝自己,也在等奇迹再现。
或许,她……
“祉儿,谢谢你,原谅我那日的鲁莽,也谢谢你带来了这么重要的信息给我。”南荣槿失笑道。
“走吧,”阿祉轻轻地拍她的肩,“别让俞夫人等久了,她现在最担心的是你,你现在腹背受敌,要坚强一点。”
“嗯,会的。”南荣槿坚强的道。
俩人走到了茶楼的楼下,刚进厅堂内,就有一个仆役上前,是舟家的仆役。
“小的舟安,前来请二位姑娘去见三位公子。”
闻言,阿祉愣了下,三位?
之前那高傲自大的仆役也说过莫给三位公子添乱。
南荣槿将仆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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