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应该是不值吧?”晋溪行明知故问。
“总不能,叫她身首异处!”舟思远的目光如炬。
味来酒楼雅阁内添置了火炉,清冷的雅阁内暖烘烘的。
回来时,一行人都无话可说,心里各有各的打算,他们并非常人,却又是常人。
晋溪行望向窗外,“你拿了什么作为赌注?”
闻言,舟思远并未答复,只是轻轻地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沉思良久,“那不如,二哥,再猜一猜大哥的心思。”
白绫飘飘荡荡的义庄小院内,一处小小的门后走出一个缠如粽子的一脚,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着,拄着个随意捡来的木棍,杏眼滴溜溜的转。
猛然间回首,拍了心口,沉重的呼吸,暗道:不过就是看一眼嘛,至于如此嘛?
放松紧张,南荣槿从容不迫的走了出去,却与匆忙走过来的阿祉撞了个满怀。
“嘶”,阿祉看清来人,目光里莫名其妙的闪出疏远的意味来。
南荣槿腼腆着,故作镇定自若:“那什么,活动活动筋骨!”
阿祉不信,她虽来这不久,但时辰却是拿捏的很准,“子时了。”
不冷不热的这么一句,把南荣槿想好的话给击溃,南荣槿耷拉着脑袋,猛地抬起头来,此时眸里泪光闪闪,啪嗒一颗落下砸在了地面上,瞬息间散了。
“哭什么,又没招你,只是告诉你现在子时,让你回去好生养伤!”
阿祉脾气暴躁,但也是看人来的,看到她眼里噙满热泪,话音刚落,那粗糙的木棍就已抬起,就差一厘就刺到了眼仁。
阿祉暴退数步,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一瘸一拐的人步步紧跟,月色下,那苍白的面孔更是骇人。
“说,你到底是谁?”南荣槿先发制人,凌然讯问。
“这话该我问你,无冤无仇的,想做什么?”阿祉不卑不亢,反手一把拽掉了那人手中木棍。
一拉一拽,南荣槿脚下无力,阿祉占了上风。
刹那间,南荣槿手中不知怎么多了把菜刀,甚是骇人。
阿祉依旧面不改色,本就苍白的脸更为苍白,心里暗道救了个白眼狼。
菜刀本就是从前院厨房取来恐吓阿祉的,没想到此人竟没有害怕之意,南荣槿眉梢挑了一挑,紧握刀柄,作恐吓道:“你只需告诉我你是谁,为何会占他人的体魄,不是说好要好生照顾老太太的吗?怎么到这义庄了?”
寻妹心切,怒意满满的南荣槿终是露了馅。
愣了好久,阿祉歪着头,露出消瘦的脖颈儿,“来,往这砍,就看你敢不敢呢?”
“你……”南荣槿怒不可遏,却是扔掉了手中的菜刀。
“咣当”一声嘹亮的响声在院子里响起,已是夜深人静,稍有些动静,那看守所里的老者一个激灵,连忙披上斗篷,打着灯笼疾步寻声而来。
“我说过了,谁都不许靠近停尸房,出了事概不负责,又不是只有你的家人在此?”
老者一来,指着阿祉的鼻子就是一通训,瞧见了地上明晃晃的菜刀,又是怒喝,“义庄里不许舞刀弄枪耍棍,想一决胜负就去义庄外,在逝者眼皮子底下逞强好胜算什么?”
老者说完,狠狠的瞪了俩人一眼,跺跺脚,轻哼一声,转身边走边叽叽咕咕这些人真是没大没小,一点礼数都不晓得。
“呵!”阿祉一声轻讽,睨了眼那赤足女子,“那你呢?又是谁?”
“你你你……”终是你了许久,南荣槿结舌,却再无他话。
南荣槿双目黯然神伤的靠着墙,呆呆傻傻的看着已躲进树梢的残月。
“打小我就只认得女子无才便是德,没想到啊!世间竟是如此神奇,让我看到了不可或缺的东西!”
南荣槿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阿祉听!
“无才无德无能之辈,在成日之乎者也的人眼里,不过是个笑柄罢了。”
阿祉道得风轻云淡,弯腰捡起了落地摔掉了刀尖的菜刀,晃晃悠悠的穿过了白绫朝厨房走去。
南荣槿愣在那里,看到人已走远,方后知后觉的有了惧意,忙不迭的抬脚追去。
凄凄凉凉的义庄,怕是有些暖意的地方也只有这窄小的厨房了。
停尸房被老者锁了,也去不得,阿祉便坐在厨房里,引燃一个炉子,添了些木材入内,熊熊火焰刺啦刺啦的高出阿祉的影子。
“你若是她,那大可告诉你,信已送走,来不来就不得而知。”阿祉折了枝木材,拨弄着炉子里的残灰,却是头也不抬,淡淡的言语。
闻言,南荣槿束手束脚的走过来,脚下隐隐作痛,头昏脑涨,却依旧站在门槛那里,总觉着手脚那有隐形的镣铐,碍手碍脚的。
阿祉拎起那个炉子向外走去,越过芭蕉树下,来到停尸房外的廊檐下,将顺手折来的芭蕉叶铺地后坐下。
“他们不会来的,”南荣槿太了解,计家人心散落,以钱势为重,这要倒贴钱的事情他们是不会沾的。
倏地抬起眸子,阿祉木讷的将她望着,缓缓启齿:“这逝者为大,再有千万般不是,总归是要来看最后一面,怎么,看一面也抵不上那十月之苦?”
“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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