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没有胡闹,儿臣从未与父皇有过请求,难道这一次,父皇都不愿意答应吗?”宁致远抬头看着书案后坐着的脸上冰寒的皇上。“儿臣知道,父皇有意将她赐婚给二哥,儿臣从未对什么女子动过心,她是唯一的一个,父皇,您也是重情之人,母妃死了这么多年,就是习淑媛有孕,您也没有提晋她为妃,若您真的把她赐婚给了二哥,儿臣这短短的一生,该要如何度过?”许是说到了心情伤痛处,宁致远脸颊愈发惨白,垂在身侧的手抖了起来,最后居然是呕出了一口暗黑的鲜血。
“致远,书如海,快传御医,快。”皇上双眼一睁,想也没想的就丢下了手中的狼毫笔,飞奔下了那几阶白玉台阶,扶住了眼看着要栽倒在地身体抽搐的宁致远。
“父皇,你当真,就要那么狠心错点鸳鸯,她并不喜欢二哥,二哥也不喜欢她…………”又是两声咳嗽,打断了宁致远的话。
“致远,你不要再说话了,你要想娶妻,与朕说一声,朕为你寻一个天底下最好的女子为你赐婚。”皇上接过了一个内侍呈上来的白巾,欲要替宁致远擦去嘴角的血迹,怎奈宁致远抽搐得实在是厉害,根本就无法擦干净。
“父皇,儿臣除了她谁都不要,若是娶不到她,儿臣活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儿臣,儿臣…………”宁致远突然的就呼吸急促了起来,两眼也开始翻白,抽搐的四肢更是青筋毕露。
“致远,不要动气不要动气,御医呢,御医呢,怎么还没来?”龙颜大怒,宁元宫内的内侍,均是一个个胆颤心惊,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皇上。”外头响起了皇后的声音,方才她听着有人说宁致远来找皇上后就在担心会有变数,所以赶忙就赶来了宁元宫,没想到还真是让她碰上了这出。“致远这是怎么了?”
“来人,出宫去请常流。”
一名内侍应了一句是,匆忙离去。
皇上看着已经只剩了半口气身子蜷缩四肢抽搐却依旧两眼期盼的看着自己的宁致远,心头那股疼惜已经开始与理智拉锯。
“父皇…………”
宁致远那一声满是悲凉痛苦的父皇,喊得他的心都要碎了。他是一国之君,也是一个父亲,他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除了宁致远外,几个儿子都是在惦记着他的皇位,女儿又当他这个父亲如虎豹一般惧怕从不敢与他亲近,唯有这个从小体弱的儿子却是与他格外亲近,只有在这个儿子身上,他才觉得自己是一个父亲,从来没有一个父亲,是会拒绝儿子的请求的。可他,可他…………
他之所以这般怜惜疼爱宁致远,除了宁致远让他能体会到天伦之乐之外,更是因为苏妃之死与宁致远的这一身病,当年若不是因为他一意独行的决断,若不是因为他的无能,苏妃如何会早产,宁致远何至于生下来就只有半条命,这一切,就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做皇帝的欠他们母子的啊!
“父皇…………”又是一口暗红的鲜血呕出,那暗红的鲜血,格外的触目惊心。
“皇后,你来得正好,朕有事要与你相商。”皇上深吸了一口气。
宁致远发病,皇后心里却没有皇上的那股怜惜,她虽在一遍遍的喊着宁致远的名字,心里却是一直分解着方才进御书房的时候那个曾受过她恩惠的内侍一直给她的眼神,宁致远这个时候进了宫,内侍都刻意给了她一个眼神,这事定然与她儿子那桩婚事脱不了关系了,宁朝戈之前就有提醒过她,宁致远这个人估计对杜依依也有什么想法,才她在宫中注意着些,如今看来,是八九不离十了。所以在她听到原本慌张震怒的皇上沉着声说出的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就是咯噔一声,大觉不好。
这该死的宁致远,居然会玩这么一招,皇后心底暗暗唾骂,嘴上却是应了一句好,谁不知道皇上疼爱宁致远,这个时候,就算她要为自己的儿子争取利益,也要小心着些说话。
“朕有意,为致远与沈客之妹赐婚。”
皇后脸色一僵,良久才压住了自己的情绪柔声说道:“皇上,此事,不是早就定下来了么?”
“皇后,致远…………你也要体谅体谅,朕也不会让朝戈受了委屈的。”皇上多是与皇后相商的语气,倒是并不强硬。
“皇上,臣妾都已经把这个消息送给了朝戈了。”皇后一边小心打看着皇上的神色,一边在心里想着接下来如何回应。
“圣旨没下,就当是传言了,皇后,朕对致远母子亏欠太多,他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要是这一点要求朕都不能答应,那就枉为人父了,就算百年之后,朕也是无法安心的。”皇上拉起了皇后的手道:“你平时最能明白朕的意思,沈客的妹妹,承幼与朕求过赐婚,朝戈也来求了朕,而今致远也来了,先前还有那样的传言,这样的女子,难道嫁给朝戈你能放心?致远既然喜欢,朝戈这个做兄长的,还不能让让弟弟?”
皇上一番话,彻底的扰乱了皇后心绪,爱慕兄长传出了那样的流言,又让几位皇子都争着求赐婚,虽说她明白宁承幼与宁朝戈的意图,可到底是有这么多男人来求了,杜依依她也见过,看着是个乖巧的姑娘,可乖巧的姑娘家能做出那样出格的事情,她也听说了那日宴会上杜依依对宁朝戈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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