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容衡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祝嘉鱼眼帘低垂,她重生之后,亲手改写了自己的命运,祝家的命运,但也因此,所有的事情都开始偏离轨道,她失去了先知的有利条件。
邱凌烟见她兴致不高,低声问她怎么了。
祝嘉鱼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几人去燕喜楼用过饭后,便分道扬镳,祝嘉鱼与邱凌烟回了邱府,邱竹轻与邱松道则回书院。
回去的路上,邱凌烟觉得很对不起祝嘉鱼:“本来说要给你挑选见面礼,因为柳涯笙,什么都搞砸了。”
祝嘉鱼笑着道:“无妨,比起见面礼,还是收拾柳涯笙比较重要。”
她说完,两人相视一笑,邱凌烟又郑重道:“你放心,我一定给你补个更好的!”
两人回到邱府里,祝嘉鱼便回了春山居。
出了趟门,邱凌烟也发现祝嘉鱼话少,若是让她和两个妹妹多走动,只怕她会不自在,故而也没有说让她多和众人联络感情的话,只道自己有空会去找她玩。
祝嘉鱼应下,带着绿筝转身回了春山居。
邱凌烟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不多时,正院的东厢房里,有少女低语的絮絮声响起:
“……奴婢事后去问过,从窗外掉下茶杯的雅间里,当时正是表小姐与三小姐在里面。后来没多久,两位小姐便相携着下了楼。”
“店小二说,三小姐看起来形容惊惶,反倒是表小姐神情镇定,封口费也是表小姐留下的。奴婢后来又给他塞了点银子,让他务必不可将此事说出去。”
少女是邱凌烟身边的丫鬟,也是大夫人朱氏的耳目。
朱氏垂眸:“这么看来,扔茶杯的事,是咱们这位表姑娘做的了?”
她虽是问句,但却是笃定的语气,听起来并不需要有人回答。
丫鬟不敢妄言,低头立在一旁。
朱氏却忍不住想,她这个女儿真是好命。
她从雀蓝这里知道了女儿与柳涯笙的事后,便一直想要找机会拆散他们。倒不是看不起柳涯笙是个穷书生,而是因为她觉得这个柳涯笙心术不正。
可在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做的时候,宋绛眉出现了,女儿与柳涯笙便断了往来。
再后来,她知道女儿一直为他们的事耿耿于怀后,又开始想要怎么样才能让她明白,没了柳涯笙并不是什么值得可惜难过的事。
然后祝嘉鱼出现了。
不得不承认,这个外甥女,比她想象中更机敏,也更大胆。
今日这事,只怕换个人便做不成。但若不是这样的手段,又怎么能让女儿认清柳涯笙的真面目,断了念想?
“我知道了,你回头多提点小姐,让她无事时,可以与表小姐多亲近。”朱氏挥了挥手,让婢女下去。
经此一事,她也能看出来,祝嘉鱼对凌烟没有恶意,有她带着,她想,凌烟最好能学聪明点。
挥退了婢女之后,朱氏又唤来贴身服侍的嬷嬷:
“表小姐到底要在府中长居一段日子,院子里没几个合心意的下人也不是回事,你去找管家,让他明天去牙行跑一趟,选几个机灵且身家干净的下人送到春山居,卖身契也不用放我这里,一并交给表小姐保管便好。”
嬷嬷按下心中的讶异,低声道了句是。心里却想不明白,这位表小姐究竟是哪来的能耐,这么快便得了夫人亲眼。
金店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宋绛眉晕倒的事,经过一晚上的发酵,却已经传得满城风雨。
尽管宋绛眉与她的丫鬟不肯说出事情原委,但是有心人稍一打听,怎么也能将事情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对邱凌烟与柳涯笙、宋绛眉之间的事,了如指掌的二夫人与三夫人便是这样的有心人。
晨光熹微,两人饭后散步遇上,便约着在池边的亭子里喝茶。
这时节的池子里已经开了巴掌大的睡莲,粉白一片,煞是好看。
二夫人摇扇笑道:“原以为这花不过是生得好看些,却没想到内里也不是草莽。”
“这样的作风,真不像穷乡僻壤里能养出来的。”
两人打了会儿哑谜,相视一笑,二夫人又道:
“大房那边已经有动作了,我待会儿也准备给春山居那边送套头面,毕竟今天她能帮凌烟,明天说不定也能帮上我家松道。我就当押宝了,赢了皆大欢喜,输了我也认!”
二夫人出身武官之家,性子爽朗,说话做事亦是大方,从不藏着掖着。
三夫人想了想,道:“那我也送只镯子吧,我家两个丫头,比凌烟好不到哪儿去。既然表姑娘是个好的,我到底占个舅母的身份,也该有所表示。”
没多久,祝嘉鱼就收到了各房送过来的见面礼。她心知她们有这番动作只怕是和昨天的事有关,不由与绿筝感叹道,邱家人真是上道。
她没有表现出任何价值时,她们对她便只是寻常态度。但她一有表现,她们就纷纷想要与她打好关系。
若是以前,她只会觉得好笑。但现在,她既然存了要接盘邱家人脉的心思,自然也就对她们的上道感到了欣慰。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
她想要赢得这整个邱家的信任和尊重,那就得要循序渐进,将重要人物一一攻略下来。
邱府里,春山居热闹起来,而府外的鹤陵城也正热闹着。
府里来了个神仙似的表妹,可把邱松道得意坏了,昨日正好又难得下山,他几乎走到哪儿都将表妹挂在嘴边,一传十十传百,到了今天,几乎所有与邱松道亦或者与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