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间白雪茫茫,极远处能看到灰黑色的群山连绵起伏,仿佛与头顶暗淡高远的天空连接在一起。
这个世界宽阔无边,被仿佛看不到尽头的冰雪覆盖,寒冷,狂风呼啸。
路明非拉着绘梨衣的手,两个裹在厚厚羽绒服大衣里的身影蹒跚地在雪地中行走,急匆匆的向着远处那栋灰黑色的建筑物走去。
有好几次因为走得太快,路明非都差点摔倒在地,幸亏有绘梨衣拉着他的手,才没有啃到一脸雪。
大约十几分钟后。
他们走近了之前发现的建筑,这似乎是一座科考站。
“有人吗?这里有人吗?”
他用普通话和英语先后问了两遍,但无人回应。
路明非从背后摘下那只被摔坏枪管的狙击枪,拿在手里,当做一个简单的防护道具。
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跟着陆俊参加过几次任务,他也清晰地意识到,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无条件相信——在这茫茫的雪地中,谁知道对面出现的那个人会不会是对他们心怀不轨的混血种呢?
要知道,不久之前,他们才从一场袭杀中惊险逃生。
风声穿过玻璃和走廊变成呼啸声回荡在路明非的耳边,没有任何人回应他,只能听到两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接着路明非这才发现,从外表上看去,这两栋类似于木屋一样的建筑物,外表看上去的灰黑色并不是自然形成的颜色,也不是建材本身的颜色,而是看起来被烈火焚烧过后形成的焦黑的碳痕。
这里看上去经过一场惨烈的火灾。
就连原来的门板似乎都被烧坏了,冷风毫不留情地从破开的裂口里灌入进去。
让这里的气氛显得冷凄。
在营地正前方树立着一个孤零零的旗杆,但看不到任何国旗,也无法辨认出这是哪个国家的科考站。
“这里好像没有人。”
虽然绘梨衣没有说话,但她抬起头看向路明非的目光,却毫无疑问地表明了这个意思。
路明非面色尴尬地放下手里那残废得只能当做烧火棍用的狙击枪,重新背在身后,原本心底燃烧起的希望和兴奋,此刻破灭了大半。
心底拔凉拔凉的。
在这苍茫无边的极地之中,如果能碰上一个活人的话,哪怕是一个人……那毫无疑问距离真正的科考站或者是旅行线路不远,从而能得到的被人发现进而获救的机会。
可现在眼前的这个科考站明显遭遇过火灾,而且看上去似乎是被废弃已久。
没有人,这让他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路明非的心再次被身旁呼啸着的冷风吹得凉飕飕,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失落涌上心头。
不过失落归失落,但能够找到一栋人类的建筑物,这起码就是一个算得上是不容易的突破。
最起码,他和绘梨衣在这冰天雪地当中找到了一个能够容身的避难所。
在野外生存的技能训练中,最关键的几样东西:一是要有合适的避难所来帮助他们遮风挡雨,躲避炎热或是极度的寒冷;二是要有充足的淡水资源保证他们能补充水分;三是要有食物来补充大量消耗的体力。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坚强心态!
这一点似乎是最不重要的,但却也是最重要的。
路明非重新整理了一下心态,拉着绘梨衣的手,两个人一起穿过那破旧的门板,走进废弃的科考站中。
两边的走廊全部都是焦黑破败的痕迹,看上去这里明显也是被火烧过。
这场火灾,要比路明非想象的还严重不少。
走过一个拐角,冷风呼啸着灌入,让路明非摘下兜帽的脸庞一阵刺骨的隐痛。
他转过头,这才看到墙壁上有一个充满了豁口的、脸盆大小的洞口。看上去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给砸开的,几根尖锐的冰柱顺着上面的裂口垂下来,看上去像是怪兽的利齿一样狰狞可怖。
这时候相比起寒冷的外面,走廊里的风声已经小了不少。因为戴着厚厚的帽子不太方便观察和活动,路明非便摘下了帽子。
明亮的光线透过那个被破开的洞口照射进来,将昏暗的走廊照亮。
借助眼前的光线,路明非看到在前方不远处的侧面,似乎隐隐有木门的轮廓存在。
这扇门完全与被烧得焦黑的墙壁融为一体,如果不是一些特别的痕迹,他还真的没有立刻发现。
走到木门前,他清楚地看到,那门板上有着长长的鲜红印记,就像是有人用油漆的刷子调皮地在门板上反复刷过两遍一样。
这好像是鲜血。
凝固了的血迹。
路明非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寒意。
这个科考站究竟是怎么样被废弃的?
为什么这里看起来有被火烧过的痕迹,而走廊两侧和门板上这鲜明的血痕又是怎么回事?
意识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他从背后摘下烧火棍举在手里。
虽然身旁的绘梨衣也是一位强悍到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强大混血种弹,但似乎她的能力并不能肆无忌惮的使用,再加上一种类似于大男子主义的心理,路明非依旧下意识地将绘梨衣护在身后。
而这个动作看在绘梨衣的眼里又是另外的一种感觉。
她觉得心里暖暖的。
这种被人呵护的感觉,她还从来没有这么清楚的从一个年纪相仿的异性身上感受过。
这种感觉和源稚生对她的呵护又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砰!
小心翼翼地推开那扇门,路明非走进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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