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原以为你带了个红颜知己,没想到……”宋洵啧啧地摇头,来到谢琅跟前,却对孟挽清作揖,“方才一时孟浪多有得罪,还望嫂子不要见怪。”

“嫂子……”孟挽清嘴角一抽,冷汗差点落下。

谢琅这才仰头,不咸不淡道:“既知多有得罪,你便替她办一件事,也好将功赎罪。”

宋洵面色一僵,嚷嚷道:“喂!临之,可不带你这样顺着杆子往上爬的!”

谢琅拧着眉头道:“她爹娘重病牢中,请你去给他们医治一番,便是这样的事也办不妥么?”

宋洵闻言神色变幻,他直起身子,收起玩笑的神色,面容肃穆地盯着谢琅反问道:“你不知我的忌讳?”

他变脸飞快,沉下的眼眸锐利慑人,谢琅却不慌不忙地伸出一指头:“你救她爹娘,我允你一事。”

宋洵眼神立即变得幽深不可测,他重新打量了孟挽清片刻,脸上挂起邪笑:“临之,我可想不到你居然也有痴情至此的时候……”

谢琅起身走到门边:“既是应允,便立即随我们入牢吧。”

岚城衙内,当夜值班的衙役刘生,呆呆地望着面前站着的三人,揉了揉眼,晃了晃脑,只觉自己尚未清醒。

眼前这位紫冠束发、芝兰玉树、身姿颀长的男子,眉眼冷峻,气韵如仙,一眼望去便如世外高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谢琅取下腰间令牌在衙役面前一晃,镶金大字晃得衙役脸色大变,倒退几步,惊疑不定地看着谢琅,面存疑虑道:“可是和亲王府的令牌?”

“知道便好。”谢琅收回令牌,居高临下地面对衙役,“孟宗华现在何在?”

刘生嘴唇翕动,似乎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半晌才哆哆嗦嗦道:“还……还在牢里。”

他初入衙役并未多长时日,头一回值夜班,居然碰上一尊大佛。眼前之人掏出王府令牌,又衣着鲜亮气度不凡,定然是王府公子出身。听闻和亲王府有两位公子皆出尘脱俗,气度高雅,不知今日大驾光临的是哪位公子?

谢琅一颔首,面色寒霜:“且待我们去一瞧。”

刘生更是讶然,不知这孟宗华何德何能,居然有幸能劳烦和亲王府的公子亲自探狱。只是……

“公子恕罪,咱们县令有令在先,非诏不可无故探视,今日县令不在,公子何不等县令大人回衙门后再做商议?”

刘生不敢瞧着谢琅眼睛,低头抱拳回话,却觉得头顶上的目光愈发犀利,锋如利刃,要将他浑身都刺穿。

“等他回府?等他回来,只怕孟宗华的尸身只怕都凉透了。”谢琅冷冷道,“孟宗华狱中病重,你们可有人请医为他医治?”

刘生愣了愣,皱眉道:“在地牢的都是些罪大至深的犯人,没重刑将其折磨致死便已是宽容,怎会特意为其寻医治病?”

孟挽清在一旁听得便是心惊,她知道爹娘年老体弱,地牢环境又差,能不能熬得过此劫还难说,居然还有酷刑责罚?她顿时心事重重,往牢房的方向望去,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即奔到父母身边。

谢琅怎会不知她的心思,他侧脸斜睨刘生一眼,“新来的衙役罢?”

刘生摸不着头脑,闻言应答道:“是,公子怎的知晓?”

谢琅叹道:“这般不懂眼色,看你就不像衙门里那些油嘴滑舌的老吏。这般直率的性子,在官场上可是难以混得长久的。你可知你这一拒绝,就是要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么?”

刘生本就年轻气盛,听着谢琅前半句话眉毛一竖便要开口,听到后半句,便有些茫然,不解道:“还请公子赐教,刘某此举有何不妥?”

谢琅负手身后,环顾着这衙门办公处只有刘生一个衙役,这才悠悠开口:“你既问得诚恳,那我便教你知道一二。那孟宗华纵然如今锒铛入狱,可前些日子在朝上,已有官员上表,直言孟宗华年老体弱,不堪牢狱,求皇上念及其在扬州宽以待民,政通人和之治,允其告老回乡。今上扣留不发,虽未表态,但也未曾斥责那官员,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刘生略略思索一番,脸色微变:“难道皇上有意要释放这孟宗华?”

谢琅不置可否:“可不止这些,万一皇上心血来潮,彻查当年案子,将孟大人无罪释放,甚至欲官复原职,而这个时候,你们却明知他重疾缠身却不闻不问,致使皇上满腔热情付之东流,你说皇上颜面受损,会拿谁出气?”

刘生听他这般分析,也觉得十分有理,面色愈来愈苍白,身子也不住地颤抖:“那……那该如何是好?如今夜色已深,太医署留下的太医是要防宫里贵人出事,是断断请不动的,我上哪里还能求得太医为孟大人诊病呢?”

谢琅一指身旁的宋洵,循循善诱:“我这不是来替你解难么?这大半夜的,你四处求医奔走,惊动同僚不说,也未必会有太医愿意为一个囚徒诊治疾病。我这厢请了个江湖游医,医术较之太医署也不相上下,且非身居庙堂,亦无医治之顾虑,你只消带我们去牢狱,旁的事情就不必操心了。”

刘生顺着谢琅指的方向朝宋洵看去,此时宋洵已经换上一身黑袍,面容隐匿在面巾之后。刘生看着他眸光清泠,有些来者不善,犹自不放心:“公子有心帮托我一把,在下自然是感激不尽,只是若孟大人真是处境堪忧,也不知这游医能否妙手回春,就怕一个不好,倒是好心办了坏事……”

宋洵当下冷笑一声,拂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