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关起来,免得再被这个孟挽清荼毒一段时间,她培养了这么多年的琅环公子更加不知廉耻。
佩兰夫人见没有人动静,率先迈开了脚步,这些人一个个端的都是看戏的心,毕竟是她安置在别苑的人,出了什么事,她总有“关心”一下的权利不是。
一个小小的清秋别苑,原本就破败,如今挤进了这么多人,塞的满满当当的,一点儿也容不得再有人有所动静了。
大夫人摆正了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站定在孟挽清床前。
已经是三更以后了,孟挽清就是睡下了,也该是被门口这般大的动静吵醒了。卧榻的纱帘仍旧是垂着,内厅里一览无余,未见到半点谢琅的影子。
只剩下一处仍看不见,便是孟挽清的床榻。
虽是深夜,众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孟挽清知道自己终究逃不过露个面,说点什么的时候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孟挽清隔着纱帘咳嗽,一阵阵的凶狠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实在像极了是受了严重的风寒而饱受折磨的模样,跟在后面来看发生了些什么的一众人皱了皱眉。
说不定人家姑娘确实是受了寒气,大夫人却不忘此刻还要来诋毁加害一番。
咳得天昏地暗了,孟挽清也觉得估摸着是差不多了,这才收声。沙哑着声音道:“挽清方才已然睡下了,不知众位姐妹夫人还要来特意探望,如今风寒又不见好,恕挽清不能下榻迎接了。”
如是说着,孟挽清心道,一大屋人图个热闹来看戏,还妄想她亲自迎接,实在休想。
如是想着,孟挽清回身看堆在那人身上的被子,确认可以将他全身包裹起来,不得不向内在侧一些,额头已然冒出冷汗。
方才二人在内争执时听到声音,只能想到这样的办法了,不然,倘若一行人进来抓个正着,不仅会彻底激怒大夫人,还会全了佩兰夫人的心思,实在不是上策。
大夫人全然不为所动:“来人,给我搜搜这清秋别苑,藏没藏什么不该在的人。”说罢勾起一抹冷笑,是真的风寒,还是替人掩饰,一查便知,她现在是毫不相信这孟挽清的只言片语了。
丫鬟们便霸道地开始翻箱倒柜,清秋别苑本就什么都没有,这么一搜更见简陋,根本没什么能藏人的地方。里里外外搜一遍后,丫鬟们纷纷停手,大夫人铁青着脸,一只手已经欲探入孟挽清床榻。
孟挽清紧张更甚:“夫人,挽清病重,不知夫人在找什么东西,莫要开帐子了,唯恐传染了夫人。”说罢有人一阵干咳,几乎要踹不过气来。
大夫人笑的狠毒:“我在找什么?我在找我那被你迷的颠三倒四的儿子!我在找丢尽我和亲王府颜面的琅环世子!”
说着,不管孟挽清如何阻拦的语气,便强行一把拉开了孟挽清的纱帐。
孟挽清咳嗽倏然停止,空气中都是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只见孟挽清穿着入睡的薄衣,半个身子罩在被子里,一脸不自然的仿佛着凉了的红晕,嘴唇惨白,果真是重病的模样。
如此,房内才真正是一览无余了。
孟挽清眼中带着咳嗽带出的泪光,强撑着病体般,断断续续地开口。
“世子爷与挽清本无甚纠缠,这些天挽清一直闭门谢客,所以就算是前来探望,挽清大抵也是见不了的……咳咳咳!何况天色如此之晚,孤男寡女……挽清自认不是出自和亲王府,基本的礼义廉耻还是知晓。”
大夫人见孟挽清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跟我提礼义廉耻?我告诉你,现在你不快点交待,等下谢琅被我抓到了,和亲王府都会以你为耻!你若是早便通晓礼义廉耻,又如何害得我儿成现在这副不知轻重的样子!”
孟挽清听着大夫人气急败坏的一番怒骂,眼中更是泪光聚集,一副不可置信大夫人会口出这样的话的模样。
“挽清清者自清,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大夫人若是如此肯定挽清有这般下作的心思,还望拿出证据来,好让挽清承认,也好给大家一个公正的交待啊!”
声泪俱下,字字恳切,孟挽清激动得小脸通红,眼泪顺着月光晒满的容颜滴滴洒落,像无辜的小鹿,独自面对凶猛的,虎视眈眈的狼群。
有几位夫人几乎都看不过去了,觉得这大夫人此举确实欺人太甚,但又碍于她位高一等,只能生生看着,不敢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