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言,可小姐既然问了,她也不能不答啊……
“还有墨翩……”
孟挽清得逞般的大笑,看着鸢儿一个人在那害羞得无以复加,顿时又有些心生羡慕。羡慕鸢儿同墨翩不需要畏惧和遮掩的感情。
时至今日,她真的没有人可以相信了。连谢琅,都只能为保他的前程,狠心不见。
谢琅这几日接连在清秋别苑吃了数次闭门羹,下细一想便感到了些许不对。
“墨翩,你且替我彻查大夫人处,最近可否和清秋别苑有过往来,又都在筹备些什么。”谢琅命道。
墨翩领命后,回来时果然带着阴沉的神色:“大夫人正在筹备……筹备挽清小姐的婚事。”
谢琅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孟挽清这些日子闭门谢客的原因,顿时怒从中来,拂袖而起便要去向大夫人讨个说法。
大夫人此刻却正同武勋侯府阙夫人商讨着有关事宜,双方正言笑晏晏,却见谢琅铁青着脸闯入前厅中。
大夫人感到一阵不寒而栗,片刻又强自镇定下来:“琅儿,这么晚了,所为何事啊?”
“母亲,实不相瞒,琅儿是为了挽清的婚事而来。”谢琅朗声道,决定先听听大夫人的说辞。
大夫人微微冷了冷脸。阙夫人却是腼腆地笑了笑:“不知夫人的世子竟如此关心我儿同挽清小姐的婚事,夫人事先不曾告知吗?”
“儿子确乎不知。不知母亲可还记得不足半月前儿子来过,说了些什么话?”谢琅脸色暗了暗,沉着脸等大夫人的答复。
“确有此事,大局已定。”大夫人故作沉着,只觉得今日谢琅并不会善罢甘休。
“母亲,琅儿今日便将话放在这里。您若一意孤行要主张挽清的婚事,琅儿纵是拼了仕途不要,也要对你百般阻挠!”说罢,竟是拍案而起,直视着大夫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瞒不过的终究瞒不过,大夫人没有想到谢琅为了孟挽清,竟不惜赌上自己的仕途,不由长叹一口气,发现自己再努力似乎都是徒劳的。
“琅儿……”大夫人颤抖道。发现自己这么多天踌躇满志,原也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你要做什么,便尽管去做吧……”
这下轮到阙夫人怒目圆睁,不可置信地看向大夫人:“这就是你和亲王府缔结婚约的诚意吗?我武勋侯府愿意娶你一个外姓女子已是给足了面子,如今说取消便取消,本夫人着实替我武勋侯府寒心!”
此刻,大夫人的思绪却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再回过神来,不仅是谢琅已经抽身离去,就连阙夫人也是愤然而去。
宫女战战兢兢收了一地瓷片,方才阙夫人拂袖而去,大骂和亲王府欺人太甚反复无常,也不知大夫人听进去了没有。
大夫人看着阙夫人摔碎的一地名贵的雕花茶盏,又颇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谢琅带着大夫人的退让,马不停蹄便要去求孟挽清一个原谅,怀着感激匆匆辞别了大夫人处,全身心意还未来得及编排出一番说辞来,竟已然拐到了清秋别苑门口堪堪停住。
谢琅正飘飘然,走到别苑门口却又不免踌躇起来。自己的一腔喜悦不知如何疏解,只是傻愣愣站在门口,望着别苑里通明的灯光来回徘徊。
“小姐让奴婢请世子爷进去,不要在门口跟个花孔雀似的耀武扬威。”鸢儿走上前来,拉开别苑门楣,抿着嘴笑。
谢琅喜出望外,见鸢儿鹦鹉学舌般学着孟挽清一番调侃,不禁又微红了脸。
“挽清!你原谅我了吗?我已和母亲言明……”谢琅弗一进入清秋别苑,便已是忍不住把喜讯带给孟挽清。
“我都知道了,谢琅。”孟挽清从内殿迎了出来,想起自己前两日闭门谢客的情形,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前些日子佩兰夫人错判了大夫人决心,我则也会错了意,幸得你及时知晓,还为我奔劳。”孟挽清站定在谢琅面前,忽而认真道。
谢琅故作轻松地笑,云淡风轻道:“我之前见你紧锁院门,便已察觉不对,一查果然事出有因。如今你我解开芥蒂,希望你我往后能够真心相待。”
谢琅说罢,认真望向孟挽清,似乎在等她一个答复。
孟挽清轻轻点了点头。一瞬间仿佛卸下重担一般,轻松地笑了笑。
“挽清,若我没有察觉母亲所筹划的婚事……你又当如何自处?”谢琅看着孟挽清,毫不避讳地问道。眼神中隐隐带着害怕和担忧。
孟挽清看懂了谢琅的慌张,主动去揽住谢琅的衣袖,垂头丧气道:“我一筹莫展。谢琅,此事错在我。我不仅按下一切不表,还对你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言尽于此,谢琅正不知如何安慰孟挽清,却见她倏然抬眼:“不过好在如今一切柳暗花明。谢琅,若非事出有因,我又怎会退缩呢?”
谢琅默不作声,却又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心道以后无论如何都要将孟挽清这件珍宝护在身侧。
“挽清,你要坚信,你来到和亲王府后这么多艰难险阻,都有幸化险为夷虚惊一场,现在只不过是我母亲的自作主张,你或许插不上话,但大夫人终究是我母亲,于我而言,并非什么难处。”
孟挽清抬眼看向谢琅,意识到自己这些天一意孤行,确实是很鲁莽的决定:“那日佩兰夫人来逼我就范,求你襄助,我一时乱了阵脚……”
“以后一切,与我稍事商量,不必再畏惧连累我了。”谢琅宠溺地拍了拍孟挽清的后脑勺,以示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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