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牛?你就是陈青牛?”
谁知,李远山还未有何动作,一旁李善却是早已经按捺不住,顿时蹦跳过来,在陈青牛面前来回踱步仔细打量,如若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眼中尽是光芒。
李善皱着道:“你就是月儿姐姐口中的阿牛?”
“他叫李善,是李良的三哥。”金月儿在一旁解释,又特意压低声音强调一句,“他智商应该在八岁左右。”
陈青牛点了点头,随即对着李善笑道:“是的,我就是阿牛,也是你刚才喊打喊打的那个陈青牛。”
“我不信。”
李善却是一摆头,恶狠狠道:“月儿姐姐说了,阿牛身高七尺,顶天立地,哪怕面对数百只妖兽也毫不屈服,就你这小体格子,不是我吹,就我都能压趴了你。”
“还有,我爹也说了,陈青牛是大坏蛋,身骑血狼,三头六臂,专吃不听话的小孩,是坏……”
“咳咳!善儿,休得胡言乱语。”
一旁李远山会忽然轻咳两声,将其打断,起身对着陈青牛作揖道:“既然陈公子无恙,那请恕老夫此番多有叨扰,还望海涵。”
随即,又上前两步拉上李善,“善儿,走吧,跟爹回府。”
但李善却哪里肯,当即甩开了李远山的手,坐在地上竟是哇哇大哭了起来:“月儿不回去,我也不回去,爹爹说话不算话,说好的让月儿姐姐给我做媳妇,竟然,竟然……出尔反尔。”
李远山脸色顿时青一块红一块,如猴子屁股一般很是难看,故作生气喝问道:“爹的话也不听了?”
若换做往常,李远山这话一出口,李善或许还真会乖乖听话,只是此刻,他就像一个被人抢了玩具的孩子,而对方还拿着玩具在他面前如此显摆,叫他如何能甘休。
“不听不听,爹爹和他们是一伙的,骗子,都是大骗子……”
李远山长叹一口气,本还要说什么,一旁陈青牛却是先开口道:“既然令郎还想在陈某这里多待片刻,那李前辈又何必如此急着走呢?”
“正好,对于李前辈出手之恩,陈某还未曾报答,不若如此,陈某便以茶代酒敬李前辈一杯。”
说完,陈青牛伸手在桌上茶壶边缘轻轻一推,茶壶顿时飞出,朝着李远山激射而去。
李远山则是微微伸出一指便将茶壶稳稳接下,随后反提手间,竟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歹也是活了百余年的人物,却还是第一次被人以这种留客方式对待。
不过,活得久,脸皮自然也就厚些,他不仅再次坐下,竟然还真个倒了一杯,小泯了两口,反笑道:“陈公子能有此心意,那老夫便心领了。”
陈青牛低头沉思,这老东西,竟是轻描淡写间,反将了他一军!
姜不一定是老的辣,但人老,则必然成精。
好在,陈青牛也不是那种初生牛犊不谙世事的嫩头青,且和比李远山更老的老怪物都打过交道,自然也不是善茬。
便道:“既然李前辈大义出手医治陈某发妻这事了了,那么,李前辈与令郎带了这么大一帮子奴才,抬着如此多贵重之物来府,可是知晓陈某今日入职银玄卫,专程与陈某道贺来的?”
“发妻?”“银玄卫?”“道贺?”
李远山思绪飞转,对于陈青牛一行人的来历,他自然让人专程去查过,对于陈青牛是银玄卫一事他自然早就查到,但陈青牛与这个名叫金月儿何时成了婚,他还真不知晓。
李远山微微笑道:“陈公子这话莫不是欺老夫老糊涂了,按照大玄律厉,男子未满十四不得婚配,老夫可是听说陈公子今年方不过十三虚岁,莫不成,陈公子身为银玄卫此等朝廷重臣,竟是要知法犯法,以身试险?”
这一军将得,哪怕是陈青牛亦是猝不及防。
甚至,他还没有反驳的言语。
对于这大玄王朝的律法,莫说他不知,哪怕就是知了,身为修行者的他也绝不会放在心上。
李远山见有奇效,竟是再笑道:“更何况,陈公子成为银玄之事早已是两月半前的事,老夫若此刻才来道贺,岂不是显得老夫不怀好意?我李家虽是江湖中的山上修行世家,可这要说到遵纪守法,老夫自认家族子弟都一一做到了,而陈公子若是如此年纪轻轻就婚配成家,岂不是和那些偏远之地未开化的山野村夫别无二斑?”
“对对对,山野村夫,山野村夫。”
原本在地上打滚的李善听到这四个字竟是乐了起来,却被金月儿狠狠一瞪,当即像个做错事般的孩子一样,灰头土脸,低着头不敢说话,甚至,就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
金月儿反替陈青牛解围道:“李前辈,小女子虽还未嫁与阿牛,但心,已然是属于阿牛,更何况,在贵府养伤时日,我与小善虽还算亲近,也只将他当做弟弟一般看待,所以,这提亲一事,往后莫要再提,还是请李前辈带着小善回去吧。”
李远山,则是再次眯起了眼睛。
他,堂堂金丹境强者,又是李家举重轻重的扛鼎人物之一,真的只是因为一个孩子的喜怒哀乐就做出这么拉低身份,甚至可以说是不要脸皮的事吗?
一切的源头,当然还是因为金月儿灵道修士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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