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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丽忙说:“起司吐司,不会让您吐的。”

贺奇妈拿过那个面包,咬了一口,赶紧放下。

任丽问:“怎么了妈?不好吃啊?”

贺奇妈说:“我是不用吐,根本就嚼不动。法国人就吃这个?比石头还硬!”

“啊,比石头还硬?”任丽把那块面包拿过来,用手掰,果然掰不开。

任丽转身看了看烤箱,一脸哭腔地说:“一直都是高火,后期应该调成低温的,我忘调了。”

黄贺奇忙说:“第一次做,难免出差错。面包不吃了,这不还有菜和饼呢吗?咱们吃这些。”

贺奇妈看看那一桌子的饼和菜,说:“还法式大餐?这是人吃的吗?一看就反胃,应该叫减肥大餐!”

黄贺奇说:“妈,您说,我们做中国菜,您没胃口;我们做了法国菜,又被您污蔑为减肥餐。那您让我们怎么做?要不您做两道菜,我们跟您学学,以后就按您的标准做。”

贺奇爸说:“哎,好主意,我跟你妈结婚这么多年,还没吃过你妈做的菜呢!今天就让你妈露一手。反正也是退休的人了,没机会在单位里做表率了,那就在家给孩子们做个表率,做两道菜,让孩子们也好好学一学。”

任丽说:“太好了,我做梦都想吃妈妈的味道。我老妈离这太远了,您做出的味道,那就是妈妈的味道。”

贺奇爸说:“你看,孩子们的热情多高。有你这个长辈做指引,孩子们才有努力进步的方向啊!是不是?”

任丽附和:“爸说得太对了。”

黄贺奇说:“大海航行靠舵手,妈就是咱们家的舵手,您指引着我们家的航向,今天必须露一手。”

贺奇妈说:“将我的军是吧?别看我这么多年不做饭,只要做了,那就不会差。”

任丽、黄贺奇、贺奇爸不约而同地向贺奇妈伸出大拇指。

黄贺奇说:“赞同!”

任丽说:“超级赞同!”

贺奇爸说:“我等了二十多年了,终于有希望等到由你亲手做的饭了……”

黄贺奇调皮地补充说:“死也瞑目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说着,贺奇妈打了黄贺奇一下。

黄贺奇说:“我爸就这意思。”

贺奇妈要做菜,其他人也都无法闲下来,被她指使得提溜转。一家人挤在小小的厨房里,有的择菜,有的洗菜,有的剥葱,有的切姜、切蒜。一切准备就绪了,贺奇妈这个大厨终于上场了,打开煤气灶,往锅里倒油,其他人手里拿着准备好的各种佐料和食材,等着贺奇妈的吩咐。贺奇妈让放葱,任丽赶紧把小碗里装着的葱末倒进去;贺奇妈让放姜、蒜,贺奇爸赶紧把切好的姜和蒜放进锅里;贺奇妈说了句“空心菜”,黄贺奇赶紧把切好的装在小盆里的空心菜递过去,贺奇妈只把上面的叶子放进锅里,下面的杆留了下来。按照正常程序,应该先炒空心菜下面的杆儿,再炒叶子,贺奇爸把空心菜一切为二,把下面的杆和上面的叶子分得很清楚,不想,贺奇妈根本就不把空心菜下面的杆放进锅里,只炒上面的叶子。贺奇妈拿着铲子在炒勺里扒拉来扒拉去,大家在一旁恭候着,说不准她什么时候又要下指示。果不其然,不多时,她喊了句“酱油”,任丽快速地把酱油瓶子拿起来,递给贺奇妈。

除了菜和汤,贺奇妈还煮了速冻饺子做主食。等把一切都端上桌后,大家围在桌边,开始欣赏贺奇妈首次厨艺秀的成果。

黄贺奇对老爸说:“爸,您是行家,您来点评点评。”用手一指那碗汤,“这是酸辣汤?”

贺奇爸说:“现在看来,应该叫辣椒汤。”

贺奇妈说:“酸辣汤能不放辣椒吗?”

黄贺奇点头,“嗯,有道理。”

黄贺奇又问:“这是煮饺子?”

贺奇爸说:“现在看来,这个叫面片丸子汤更合适。”

贺奇妈看着大碗里被她煮烂的饺子,说:“怎么会变成这样呢?难道是时间长了?”

任丽说:“妈,饺子啊,得在水开了之后往里下,还是冷水呢,您就下进去了,时间能不长吗?煮这种速冻饺子,我最在行了。”

贺奇妈质问:“那你不早告诉我?”

任丽说:“我哪想到您那么快就把饺子倒进去了?”

贺奇妈自夸道:“不管怎么说,我这个空心菜做得还是不错的。”

贺奇爸说:“嗯,空心菜,只炒叶子,把梗都给扔了,确实别具特色。”

黄贺奇说:“空心菜那个空心不就在梗上吗?没有梗,那还叫什么空心菜?”

贺奇爸说:“不管怎么说,这是丁大处长第一次做饭,其结果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想。”

黄贺奇好奇地问:“爸,您之前是怎么预想的?”

贺奇爸说:“我之前预想啊,丁大处长顶多会给咱们一人煮一碗面条。”

贺奇妈说:“哪那么多废话,想吃就赶紧吃。”

大家坐下,拿起筷子开始吃。

贺奇妈问贺奇爸:“味道怎么样?”

贺奇爸嚼了嚼,说道:“相当好。”

任丽嚼了嚼,说:“这是大厨师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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