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乖一点。”伊莲恩屈着膝,替阿德莱德整理裙摆,她叮嘱,“要端出高傲小公主睥睨天下的架子来,不要捣乱,懂吗?”
阿德莱德心不在焉的应付着,“好。”
伊莲恩长出一口气,不料刚下飞机阿德莱德就给她捅了个篓子。
阿德莱德尽职地扮演了十五分钟的冰山公主,直到另一架飞机停靠,舱门打开,舷梯驳接。
记者围上去,闪光灯此起彼伏,鸢尾国的倒霉蛋勒庞紧紧领带,迎上去。
李从飞机走出,象牙色长裙裙摆随巴黎六月轻盈夏风摇曳。
阿德莱德偶尔会关注一下涉及到这个女人的新闻。这并非她热爱时政,亦非弗莱娅在执政期内与李掐的死去活来,而是李和玛戈撞脸——考虑到弗莱娅为玛戈生母,此事一度被记者戏称“史诗级尴尬”——她们两人眼睛轮廓相近,看着温婉曼丽,笑起来的样子更像,如一块冰冰凉凉的大号雪媚娘。
于是阿德莱德做了一件事。
她往东北角一指,对迎宾女孩说,“瞧。”
迎宾的小女孩视线茫然地追随着阿德莱德的手指,“咦?”
阿德莱德一把将女孩怀中捧得那束花抢了过来,一本正经地说,“那边有空气。”
她抱着花走过去。“李女士,日安,欢迎您来到巴黎。”
“谢谢。”李按照流程接过花,亲了亲阿德莱德的脸颊。“辛苦了。”她心不在焉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阿德莱德抱住李,埋着脑袋,女人栗色长发的发丝扫到她鼻尖,痒痒的。
她小心翼翼地嗅了嗅空气,按照法式礼节碰了碰漂亮女人的唇,“露易丝。”
讨厌,李用的香水是小柑橘,而玛戈从不用闻起来后调太甜的香。
“很高兴认识您,露西。”李额外赠送了一个落在脸颊的吻,柔声在她耳畔说,“你妈妈在找你,看起来好像很着急,快去吧。”
阿德莱德往回走。
她听见李与勒庞打招呼,“你好。”
“日安。”勒庞伸出手,“谢您赏光。”他退开些许,“我夫人,克莱蒙蒂娜·拉·杜兰。”
“我的荣幸。”李与他们握手。
“什么事,妈妈。”阿德莱德站定。
“闭嘴,不要叫我妈妈。”伊莲恩压低声,“从现在起你是我秘书。我丢不起这个人。”
数秒后她嘀咕,“你脑子里有水。”
“我想玛戈了。”阿德莱德小声说,“她长得像玛戈。”
不知是不是李有部分高加索血统的原因,这个女人比她在剧院里偶遇的蓝紫裙姑娘更神似玛戈。
阿德莱德迎风站着,抬指走沿自己的唇线,须臾,摇摇头,觉得自己既可笑,又可悲。
这段插曲无人记得,因为很快人群散开,弗莱娅与哈德森并肩走过去;在华夏担任李副手的虞女士上前。
哈德森和虞漠然对站,李与弗莱娅握手。
顷刻间四野静寂,唯风声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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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事情会变好,肯定会变好的,她们都握手了,这肯定意味着风向转了。”勒庞的女儿玛蒂尔德在午宴时同里奥妮感慨。少女穿着粉色纱裙,裙摆点缀着鲜艳的玫瑰,她年方十六,正是喜欢珠宝和舞会的年纪,“这样再过几年等我成年,我就可以参加克利翁舞会了。”
她得意,“我姐姐都没去成,因为那不正确,还在家里哭鼻子了。”
里奥妮开始组织语言。
事情不会变好,也不会变坏,但小玛蒂尔德怕是不能参加这种舞会。
因为这相当于送勒庞先生下地狱。
过了会儿她终于想到了该如何委婉地表达你很蠢,正要开口,那边阿德莱德阴阳怪气地发问。
“你和莉塔是一个系的?”阿德莱德举着酒杯,假装自己和里奥妮素不相识,“卢克瑞齐娅·美第奇好像也在哥伦比亚大学读金融。”
“对,我比她高一届,我未婚夫还拜托过我,说,一定替他照顾好他的幺妹。”里奥妮坦然答,面对玛蒂尔德疑问似的目光,她解释,“加百列担心莉塔是外国人,在学校会被别人欺负。”
“小玛蒂尔德,”阿德莱德将长发别回耳后,“你说我和里奥妮谁漂亮?”
玛蒂尔德吓得掉了叉子,银制叉砸在盘子缘,咣一声发出脆响。
“什么?”她企图给阿德莱德一个将问题收回去的机会。
“我问你,”阿德莱德放慢语速,“我漂亮,”她指里奥妮,“还是她漂亮?”
“她漂亮。”里奥妮理亏在数月前,径直投降,退出这场莫名其妙地比美。
“信不信我把你的Facebook取关?”阿德莱德威胁。
“停。”玛蒂尔德嘘了声,她侧耳聆听,“有人唱歌。”
她们几人坐在外厅,和工作人员一起吃饭,但爱丽舍宫建成有几百年了,隔音效果不佳,外边时不时能听见内厅里的谈话。
若是有个大嗓门的家伙来访,那道门形如虚设。
“这是意大利语?”里奥妮听了会儿确定这不是法语。
她想在里面听歌看表演,而不是坐在外边和一群小姑娘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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