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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蕴匆匆忙忙回到宴会大厅,正好遇见准备出来找他的江易言。

"怎么走了这么久。"江易言随口一问,牵过方蕴的手,却发现他僵了一瞬。

江易言去看他,方蕴却偏过头,遮掩道:"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你嘴唇怎么了?"江易言伸手,指腹轻轻碾过方蕴微带红肿的唇,语气里有着真实的疑惑。

方蕴抓住他的手,脸色有些苍白:"刚出去之前吃了点辣的,走吧。"

江易言没有再问,顺从地牵着他往里走去,眼神却沉了下来。

这宴会上只有酒和甜点,哪来辣的东西。

方蕴像是口渴至极,到桌边端起大杯的酒就往嘴里灌,因为喝得太急促,不小心呛了一下,又撑着桌面咳起来。

江易言静静地看他喝酒,也没阻拦,只是在方蕴弯下腰咳嗽的时候,轻轻抱住了他,慢慢地拍了拍他的背。

方蕴咳了好半分钟才缓过神来,抬头时眼眸里水雾晕染,因为咳嗽而泛红的脸庞艳若桃李,瞧起来有种少见的可怜。

像朵被人摧折的花,愈是艳丽愈惹蹂躏。

江易言擦去他眼尾沾着的泪水,嗓音低沉:"蕴蕴,我们先回去吧。"

"唔。"方蕴玩什么都行,就是喝酒不行,这一口气灌了大半杯进去,头已经有些昏昏然了。

江易言把自己的外套披在方蕴身上,搂着他往外走,方蕴乖顺地贴着江易言,小声叫他:"言哥哥。"

听见这一句,江易言冷峻的神色软和了下来,低声哄方蕴:"乖,一会儿就上车了。"

两人出门的时候,魏郁从外边进来,看见方蕴的情态就不由得皱眉:"他喝酒了?"

江易言身心都在方蕴身上,没注意到魏郁语气中那一丝亲昵,只说:"嗯,我现在送他回去。"

魏郁犹豫了一瞬,还是跟着他往外走,看似不经意地提道:"我也想回去了,顺路去车库吧。话说,你什么时候和方蕴关系这么好了?"

江易言扫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我们本来就是合法伴侣。"

魏郁表情一僵:"你不是最厌恶这个婚姻的吗,没必要强迫自己……"

"没有强迫自己,"江易言打断他的话,语气冰凉,"魏郁,你话太多了。"

魏郁收住了即将出口的话,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会儿江易言的表情,起了另一个话题:"我也就是好奇,多嘴了一句。你和方家那个项目,今年年底前能定下来了吧?"

说到这茬,江易言果然拧起了眉头。

和方家的联姻已有几年,最初江易言的公司正处于蓬勃向上的阶段,而方家势力深厚,轻易招惹不得,方蕴缠着他要和他结婚,江易言其实还是有点不耐烦。

两人是从小认识,也是关系不错,但江易言没料到方蕴会存有这种心思,问起来,方蕴倒只是说:"言哥哥,你会需要方家帮助的。"

江易言彼时年轻,意气风发,听见这番话就觉得方蕴在折辱他,冷漠道:"不可能,请回吧。"

方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淡淡一笑,也不多说,直接离开了两人相会的咖啡厅。

而短短几个月后公司陷入融资危机,江易言忙得焦头烂额,在最紧要的关头,方家出手拉了他一把,才避免江易言从深渊边上落下去。

方蕴再次见他的时候,江易言沉默许久,只问了他一句:"和你有没有关系?"

方蕴那天穿了一件正红色的套头毛衣,本是极艳的颜色,却被秀丽的容颜生生压了下去,他勾着唇笑:

"为什么要问一些没有意义的话呢?言哥哥。"

"活在当下不好吗?"

他站起来,慢慢悠悠地走到江易言身边,突然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亲了他一口。

"你是我的了,"方蕴俏皮地眨眨眼,眉目含情却眸色深深,"没有拒绝的余地。"

江易言的确不知道那次是不是方蕴动的手,也不知道三年来两个人的空头婚姻究竟算什么。

他只是在三年之后终于还是低头妥协,心甘情愿地堕入方蕴为他编织好的温柔乡里,开始扮演柔情蜜意的伴侣角色。

一个是有情无心。

一个是有心无情。

江易言知道方蕴惯常喜欢玩弄人心,他能容忍方蕴在一定底线内兴风作浪,也能容忍方蕴在背后耍的各种小手段。

因为他需要方蕴。

至少目前需要。

江易言把已经昏睡过去的方蕴抱进车后座里,而后关上车门,和外面站着的魏郁走了两步。

"年底没问题。"江易言朝魏郁伸手,对方自然地递给他一根烟。

江易言在方蕴面前从不抽烟,如今人不在跟前,也懒得再掩饰,烟头忽明忽暗,丝丝缕缕的烟雾缠绕其上,模糊了其后微沉的眼神。

魏郁也给自己点了一根:"怎么?从方蕴身上下手?"

他绕了这么一小圈,本质还是想试探一下江易言对方蕴的心思。

江易言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轻轻舒了一口气,烟雾从唇边溢出来,嗓音低沉:"谈不上下手。"

不过各取所需而已。

回去江易言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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