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为首一人身着玄铁金甲,身后长帔猎猎生风。他金冠束发,浓眉斜飞入鬓,双目深邃莫测,暗藏锋锐杀机。
&ep;&ep;三扇对开的兽头大门轰然大开,心腹武将下马抱拳,贴身侍卫哗啦啦跪了一地,齐声道,“恭迎将军回府!”
&ep;&ep;顾湛翻身下马,将手中佩剑抛给副将,大踏步入府而来。
&ep;&ep;他久居上位,举手投足间气场威严,此时沉眉压目,不辨喜怒,俊面上还笼着一层北漠的风霜,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令人不敢直视分毫。
&ep;&ep;顾湛常年行军,步履极快,片刻功夫,已经穿过九曲游廊。
&ep;&ep;新雪初霁,天公作美,忽有一阵料峭寒风扑面而来,挟裹着一味清越梅香,萦绕在人鼻尖,久久不散。
&ep;&ep;顾湛步子一顿,下意识侧过首,循着梅香望去。
&ep;&ep;远处的垂花门前,一株腊梅正兀自凌寒盛放。
&ep;&ep;腊梅树旁,正停着一顶茜色锦轿,丫鬟从锦轿中扶出一个窈窕倩影,几个婆子拥簇在后头,只一晃,便消失在了海棠门里。
&ep;&ep;那抹倩影出轿的时候,似乎不慎踩到了裙角,轻软烟罗的藕荷色裙衫顿时紧绷,将腰身曲线勾勒的愈发分明。
&ep;&ep;如斯柳腰,盈盈一握。
&ep;&ep;顾湛目力极佳,仅看一眼,便别开了目光。
&ep;&ep;他提步继续走,菱唇微动,语调低沉无波,“谁家之轿?”
&ep;&ep;亲卫训练有素,按剑跟随在主子身后一步远的地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答道,“回将军,似是姚家二房女眷的轿子。”
&ep;&ep;顾湛不语,转过回廊,方道,“传令京郊军营,酉时一刻,校场点兵,三军论功行赏。”
&ep;&ep;昨日班师回朝,三军从明德门进京,城中百姓夹道欢迎,太监总管带着圣旨恭候于朱雀门,迎顾湛纵马直入禁廷。
&ep;&ep;金銮殿内,天子晋封他为辅国大将军,赏赐黄金万两,设珍馐美馔,彻夜秉烛详谈国事,翌日赐浴梳洗,赐宫婢更衣,再赐金甲红帔,乃是无上恩宠。
&ep;&ep;顾湛治军极严,麾下的顾家军是以一当百的精锐之师。漠北行军艰苦,他常与行伍同吃同住,如今功高赏厚,自然少不了三军将士的份儿。
&ep;&ep;亲卫面露喜色,抱拳道,“属下领命!”
&ep;&ep;作者有话要说: 新春伊始,宜填坑,宜开文。
&ep;&ep;桃子携陆茗庭和顾将军给大家拜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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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爱你们
&ep;&ep;☆、无边夜
&ep;&ep;婆子打帘子入内,冲崔氏道,“夫人,明月楼主和陆姑娘到了。”
&ep;&ep;崔氏一喜,忙把茶盏放下,“快快把人请进来!”
&ep;&ep;婆子一脸忐忑,“夫人,方才大将军回府了,还带着好些人马,阵仗甚是骇人!还好奴才们手脚麻利,赶忙把陆姑娘扶出了锦轿……”
&ep;&ep;“什么?!”崔氏猛地起身,险些带翻桌上的茶盏。
&ep;&ep;三年前,顾湛被封为大将军那日,崔氏便自请移居顾府次院,从此往来避让,和顾湛再三承诺会安生度日,绝不生是非。
&ep;&ep;三年过去了,崔氏偏安次院,华发渐生,满心唯一的念想,便是给自己病秧秧的亲生儿子婚配嫁娶,留个子嗣。
&ep;&ep;可坏就坏在顾湛权大势大,和她这位后母面不和心更不和。京中的高门显贵都等着巴结奉承顾湛,断断不会把女儿嫁给她崔氏的儿子。
&ep;&ep;入冬以来,次子身染风寒,缠绵病榻,崔氏请来神道算了一卦,说是需要一门亲事冲冲喜,这娘胎里带来的不治之症才会慢慢痊愈。
&ep;&ep;崔氏闻言大喜,寻媒之心更加急切。
&ep;&ep;一次偶然的机会,崔氏听闺中密友姚二夫人说了姚氏长房嫡子纳了扬州瘦马做妾的事儿,这才有了从扬州明月楼娶位贵妾,给亲儿子冲喜的心思。
&ep;&ep;权贵之家豢养瘦马乃是声色消遣之举,但若娶瘦马为贵妾,便是纨绔行径,是要被御史台参上一本的。
&ep;&ep;崔氏明白这个道理,本想趁着顾湛不在京中,把亲事偷偷摸摸办了,不料顾湛竟是突然班师回朝了!
&ep;&ep;崔氏攥着帕子,神色满是不安,如今那阎王已经回府,若是教他知道自己给儿子娶瘦马做贵妾的事,只怕要引火烧身!
&ep;&ep;姚二夫人听闻顾湛回府,惊得连茶碗都端不住。
&ep;&ep;都说冤有头债有主,崔氏想给病秧子儿子娶亲,京城好女无人敢嫁,只能娶扬州瘦马为贵妾,今日扬州人到,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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