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天边的云霞与夕阳的光辉连成一片,饱含诗情画意的水榭楼台也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
&ep;&ep;景致自然是美的,可惜苏漾无暇欣赏,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快逃!!
&ep;&ep;无关新仇旧恨,这是每个人面对极致危险时的正常反应。
&ep;&ep;眼前的男子身着玄黑庄严的亲王蟒袍,相貌冷峻华贵,自上而下冷漠地打量他,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中泛着冷冷的寒光,尤其是钳着手腕的那只手,几乎想将苏漾的腕骨捏碎一般。
&ep;&ep;以他如今这身娇贵的皮肉,哪当得起这般欺凌,苏漾当即疼得脸色发白,一边挣扎一边嚷道:“你快放开我!疼!”
&ep;&ep;说着还向伍雪雁投去求救的目光,他这人旁的不擅长,撒娇却是基本技能,黑葡一般圆润黑亮的眸子沁着点点水光,像一只被夺走食物的小奶狗,委屈中带着渴求,别提多惹人疼了。
&ep;&ep;伍雪雁当即被击中了母性,想要上前解救苏漾,却被陶云峰不着痕迹地拦下,二人一时间僵持不下。
&ep;&ep;苏漾知道她是指望不上了,只好把委屈的目光转向景丞。
&ep;&ep;“你为什么要欺负人,我又不认识你,”他软糯的语调中还带着一丝哭腔,真是生生被疼哭的,“你这坏人,快放开我!阿贵,阿贵救我!”
&ep;&ep;跪在角落的阿贵抖得更厉害了,赶忙把自己缩得更短小一些,生怕被五王爷的王霸之气波及。
&ep;&ep;没错,揍是这么没义气!
&ep;&ep;苏漾怒其不争,一时间又想不到别的办法,竟是直接上嘴去咬,结果啃得景丞一手背都是亮晶晶的哈喇子,却连一个牙印都没留下。
&ep;&ep;苏漾:“……”
&ep;&ep;他看向景丞,景丞也看向他,苏漾毫不怀疑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嘲弄的笑意。
&ep;&ep;马丹这日子过不下去了!!陶子煜这口整齐的小白牙就是摆设,根本啃不动!而且还牙疼!
&ep;&ep;景丞缓缓松开苏漾,再没看他一眼,转身对陶云峰道:“陶尚书,聘礼三日后到府,近期漠北军饷吃紧,一切礼仪规格从简。”
&ep;&ep;陶云峰自己就是户部尚书,军饷吃不吃紧他能不知道么,不过既然景丞说吃紧,那就只能是吃紧。
&ep;&ep;他赶忙赔笑道:“这是自然,一切按照您的意思来,不过王爷时刻惦记军中事务,实在叫下官敬服,煜儿素来是个不成器的,能嫁给王爷,也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ep;&ep;苏漾一愣,纳尼?嫁人!他吗?!
&ep;&ep;景丞冷峻的脸上没有半分情绪,只是淡淡道:“就这样吧,本王先告辞。”
&ep;&ep;陶云峰连忙挽留:“王爷请留步,下官已经命人备了薄酒,王爷若不嫌弃,不如让下官与犬子为您接风洗尘,这一路舟车劳顿的,歇歇脚也好。”
&ep;&ep;景丞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忽然嗤笑一声。
&ep;&ep;“本王若是记的不错,从前陶大人可是百般避讳,嫌弃本王这只老牛,吃不起府上的嫩草,如今这薄酒恐怕也是吃不起的。”
&ep;&ep;言迄再没有多留一步,大步离去。
&ep;&ep;被奚落一番的陶云峰却没什么反应,照常跟上去送客,礼数周全得让人无可指摘。
&ep;&ep;伍雪雁蹙着眉检查苏漾的伤势,膝盖上的擦伤还好,只是手腕上青紫了一圈,看上去狰狞可怖,也不知使了多大的力气。
&ep;&ep;从前的景丞可是连碰他一下都舍不得的,如今间隙已生,恐怕再难修补。
&ep;&ep;苏漾甩开她的手,赌气道:“你也是坏人。”说罢自己跑进了屋里,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大有一种一辈子都不出来的架势。
&ep;&ep;伍雪雁挥退下人,屋里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听到被窝里传来的“低泣”,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ep;&ep;她坐在床边轻声道:“对不起,娘不是故意不救你,只是……如今皇上和五王爷的博弈,我们尚书府是最关键的一步棋子,你爹其实也很不容易……”
&ep;&ep;如果是陶子煜还是从前的陶子煜,她是决计不会说出这种话,因为作为一名合格的母亲,不该把家族的宿命强加给孩子,她希望儿子能快乐地长大,而不用背负这些沉重的真相。
&ep;&ep;但是如今她的儿子呆了傻了,即使说给他听,他也什么都不懂,正因如此,她才可以放心地倾诉。
&ep;&ep;“你爹当年还是个穷酸的书生时,在街边买卖字画为生,有一次我路过那条街,便对他一见钟情了,我不惜隐瞒身份,以普通绣女的身份接近他,后来他承诺,待来年高中便会娶我为妻。”
&ep;&ep;“后来他的确是高中了,先皇钦点的状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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