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多想了。”
&ep;&ep;对着顾瑶芳,顾怀袖老觉得有些不自在,她也不走近,只坐了另一名丫鬟抬过来的绣墩,隔着顾瑶芳约莫有三尺,将扇子压在双膝之上,她笑意清浅:“大姐说到哪里去了?还不是外面婆子们跟父亲说,我来看望大姐多了,带来些邪气,不利于大姐养病,否则怀袖怎敢不来看大姐?大姐是个福厚的,多想一时可以,这误会既解开了,也便莫要忧心了吧。”
&ep;&ep;青溪轻轻地给身边丫鬟打了个眼色,自己先下去换衣裳,免得一会儿大小姐想起来又要训斥。
&ep;&ep;这边两姐妹看都没看青溪一眼,只望着对方。
&ep;&ep;良久,顾瑶芳弯唇,带着几分苦涩:“我是个福薄的,又有哪一日不忧心呢?”
&ep;&ep;话题终于绕开,顾怀袖是揣着顾贞观的交代来的,她闻言正好接上一句,单刀直入:“大姐哪儿是个福薄的?前面薄,后面老天爷不也开了眼,补上了,这福气是厚得很。”
&ep;&ep;见顾瑶芳露出一脸疑惑的表情,顾怀袖心底一声冷笑,面上却是温温和和,解释了一句:“今次一趟去桐城,父亲可为姐姐说了一门好亲事。”
&ep;&ep;这一句出口,顾瑶芳的脸色立时就变化了。
&ep;&ep;☆、第十一章执迷不悟
&ep;&ep;兴许是沉默了良久,顾瑶芳脸上那如临大敌的表情,慢慢地消减了下去:“是吗?”
&ep;&ep;顾怀袖假作什么都没发现,一点不知道顾瑶芳的痛苦,反而略带着几分艳羡道:“可不是,张家的二公子,京城里谁不知道张家的好名声?张英老大人在万岁爷面前乃是得宠的红人,他家的几位公子都是不错的。不瞒大姐说,那张二公子我也见过了,一表人才,英俊潇洒。”
&ep;&ep;她脸上的表情越是欢快,顾瑶芳内心也就越加痛苦。
&ep;&ep;这种痛苦是隐藏着的,她不能表现在外,当时只轻轻揪紧了薄薄的锦被,“那张家又算是什么好人家?我是听说过的,去岁张英就获了罪,被罢了职,早已经不是当初最得宠的那个张老大人了。这张家,也就看着最后一个骨架子。我还能不清楚吗?三妹何必哄我?”
&ep;&ep;若非现在顾瑶芳还在自己面前,顾怀袖指不定能立刻笑喷出来。
&ep;&ep;目光短浅如此,纵使有再多的小心眼,又能怎样呢?
&ep;&ep;顾怀袖微微一笑:“大姐此言差矣,我听父亲说了,大姐似乎不大满意这一门亲事。可父亲是极看得上张家公子的,即便姐姐觉得不好,父亲的眼光亦不该有错。按着咱们顾家的门第,摊上这一门亲事,都得算是高攀了。”
&ep;&ep;前儿顾贞观要顾怀袖来劝瑶芳,她虽知这一趟定然无功而返,却只求问心无愧。
&ep;&ep;这问心无愧,自不是对着顾瑶芳,而是对顾贞观而言——这老头儿,只盼着自家姑娘好,顾怀袖受了他这十多年的恩惠,能帮则帮罢了。
&ep;&ep;再说了,她说不说都是一个效果,不若此刻对着顾瑶芳,把这张家的事情分析个透彻,也好叫顾瑶芳更堵心。
&ep;&ep;眼瞧着好男人就在面前,可她不能嫁,也不敢嫁,真真想想就令人发笑。
&ep;&ep;见顾瑶芳有一会儿没说话,心知人家是不想搭理自己,可顾怀袖还是得说。
&ep;&ep;“大姐,你如今身体也调养好了。父亲在桐城收到了你的信,只叫我来劝劝大姐,希望大姐你应了这一门亲事,这是父亲为了你好。毕竟张家这样的好人家,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我们家也是不如以前了,也就是大姐你,文采风流,芳名在外,这才有这许多的人家来提亲,而今身体一好,若能立刻出阁,阖府上下谁不高兴?”
&ep;&ep;“况这张家,也并非大姐所以为的那样日落西山。”
&ep;&ep;这话,就有反驳顾瑶芳的意思了。
&ep;&ep;她眼皮子一抬,终于看了顾怀袖一眼,只柔弱地弯唇,嗓音细细地:“三妹,我素知你不大喜欢我,也知道你不学无术,别人都说你德行上不大好,不我虽是你大姐,但因为身子骨不好,没怎么管过你。罢了,这些按下不提。这些话你说给别人听,他们自然信你,吹得个天花乱坠,谁都分不出真假来。可这些话,你万莫在我跟前儿说,那是班门弄斧了。”
&ep;&ep;德行上不大好?当初说见到顾怀袖跟外面人不清不楚的,不就是她顾瑶芳?
&ep;&ep;能颠倒黑白到这境界,顾怀袖也是服了她。
&ep;&ep;至于班门弄斧?
&ep;&ep;顾怀袖双肩忽地抖动了一下,她着实忍不住,颇为感慨地看着顾瑶芳。这些年,顾瑶芳几乎都是喝着*汤过来的,人人都夸赞她,她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女了?这世上,有才华的人比她多了去了,高门大户之女也未必见得有这样高的自视。
&ep;&ep;她兴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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