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年一声“嫂嫂”,吓得众人四散奔逃,竟是连粮食都顾不上了。
沈流连眼睛都没抬一下,沈风自是带人把他们围住了。
她神态自然的牵起顾景恒的手,两人齐齐跪地道:“娘,孩儿不孝,回来看您了。”
“好,好孩子,快起来,快。”孙起喜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身后几个上了年纪的小厮跟着抹眼泪。
以往他们被欺负了总是哭,可今天就算是哭腰板也挺得直直的。他们家大郎君带着妻主回来了,那起子小人知道他顾家有人照看,定然不敢再随意生事。
沈流迎着一家老小灼灼的目光有些顶不住了,她忙对着自家夫郎道:“大夫马上就到,你先带娘进去收拾一下,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顾景恒点点答应了。他知这是妻主体贴,想让他趁机多跟爹娘说点体己话。
顾府的大门大开,奴仆们开始一车一车的往里头搬东西,每样都是这地界没见过的稀罕货。
那先前挑事儿的男子眼珠滴溜溜乱转,他见沈流站在门口未曾发怒,竟大着胆子凑了上去。
“沈小姐,我刚才跟孙大哥开玩笑呢,您不知道,平日里我跟他关系最好。”说着他扒拉着那金盒子道:“我瞅着这玩意儿不错,借回去玩两天。”
沈流笑眯眯的看着他,“不问自取即为贼也。阿风,送这位跟我爹极好的大叔
去衙门坐坐。”
“衙,衙门?不行,我不去!”黑瘦男子慌乱中直接把手里东西一丢,那盒子装的簪子直接被摔成了两半。
沈流笑得更大声了,她摸着下巴仔细回想道:“这支暖玉玲珑簪是本小姐在钱家铺子买的,价值八百两,记得告诉县令大人,让他赔偿我的损失。”
“啥子八百两,我看你是想讹人?那簪子本来就是坏的,你可别赖到我身上,我,我回家了!”
黑瘦男子转身就跑,却被沈风一把揪住了领子,“走,跟我去县衙。”
“我不去!”
沈风可不惯着他。
黑瘦男子一看赖不过去了,干脆直接躺地上打滚,哭天抹泪的叫嚷道:“大家伙快出来看看啊,沈家家主仗着有钱有势打死人了,我这小老百姓可没活路了……”
这就是个滚刀肉。
打不听骂不改,动不动就撒泼,他平日里没少仗着这一招占便宜。
那旁边战战兢兢的几人顿时也不怕了,他们跟着起哄道:“沈家欺男霸女,坑害邻里,可还有人管没人管了?”
许年在一旁气得脸都白了,这一招他都不知看了多少回。
那姓吴的没理还能辩三分儿,最擅长把黑的说成白的,他表嫂怕是要吃亏了。
屋里人听到动静也都跑了出来,孙起忍气吞声惯了,他忙拉着沈流道:“要不还是算了吧,一点粮食而已。”他还不知道对方打碎了一支八百两的簪子。
“是啊,女郎君消消气,别跟这些渣滓一般见识了。”
身边人都在劝沈流息事宁人,只有顾景恒捏着拳头低低的说道:“我把攒的钱都给你,你让阿风带人把巷子堵好了,别放跑一个。”
他刚在屋里待了一会,虽然有爹娘拦着,但嬷嬷还是把这几年发生的事说了个遍,尤其是隔壁院的吴大强。偷鸡摸狗,污言秽语,甚至还大半夜的带着女人跑进来,想要……
不杀此人,难消他心头之恨!
沈流第一次见自家夫郎发火,她忙拽着他道:“阿恒,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你是想让我沈家出一位杀人犯的正夫吗?”
“我不连累你。”爹娘受辱,他这个做儿子的不能忍,也不想忍。
“你现在就写一封休书给我,日后我做什么事情都给你无关。”顾景恒逼着自己忽略掉了心头的一丝痛楚。
“不许胡说!”沈流听了就是一慌神,她知他脾气倔,连忙顺毛哄道:“我保证不会放过他,你别乱来。”
若是她能长命百岁,自然可以由着顾景恒发泄,大不了事后多赔些银钱。可她……
这几人必须死,但明面上不能是她夫郎动手。
“阿风,你还等什么?立刻把人给我拖去县衙!”沈流低头遮住了眼中浓烈的杀意。
“我不走,你放开我,我不……”吴大强在地上来回乱滚,嘴里骂得十分难听。
沈流秀眉紧皱,突然她注意到旁边住家的大门开了一条缝,似乎有人正在偷看,再看那吴大强正是往那边逃跑。
她心里了然,当即拉高的声量说道:“吴大叔,都是邻居,我可以不送你去见官。但你得赔我的簪子,我也不要你八百两,只要还一根差不多的就行。就是不知你家妻主肯不肯了。”
“肯!当然肯!”吴大强眉开眼笑的爬起来,他哐哐砸门道:“当家的,当家的快开门!”
门紧锁着,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吴大强恼了,一只普通的玉簪子撑死不过二两银子,他从顾家掏弄回来的东西就不止这些。
“当家的,你要是再不出来,别怪我把你对孙起那骚……”
“你个贱人不许胡说!”门猛地被推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又丑又老的白胖子。她抓着吴大强的头发啪啪就是两巴掌,“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