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吴城府衙内。
&ep;&ep;王龁担忧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愈显憔悴的苏慕道,“你这身子骨亏损的还是没补回来,可听那太……林公子说,可能过两日便要启程,赶往下一县城,你这般如何吃的消?依我看便不要同他们一起,咱们再停留在此,多歇息几日,你也好调养番。”
&ep;&ep;苏慕知晓王龁操心自己身子不好,但打心底她不想放弃林毅这条于大海中漂浮的船只,或许她抓住这个机会,整个苏家都有平凡之望。
&ep;&ep;“我没事的,咱们此次在吴城查案,想来不少百姓都已知晓你我,万一追捕官兵前来,那便是插翅难飞。再者,若我们这次不随他二人走,可能将来再也遇不上这等良机了。卫之,我不想放弃这个机会,我想替父母和阿弟报仇。”苏慕提及此,难免眼眶润湿。
&ep;&ep;这是第一次,苏慕如此直白的告诉王龁,自己的心声。
&ep;&ep;王龁望着眼前刚及笄不久的姑娘,骨架纤细到不盈一握,整张脸也不似在京都那般圆润光泽,脱了形般的消瘦下去。
&ep;&ep;垂下眼睫,苏慕浓密的睫毛盖住了眼中的神采,语气淡淡道,“卫之,其实今日我审那案子时,心里不住的荒唐,觉得这世上根本不该有像朱楚生那般,竟忍弑母的不孝子,也不相信真会存在和刘妈一样,愚忠的人,为效忠主子将自己毒哑。”
&ep;&ep;“可我心里却忽生一个可怕的念头,我便像那毒药般,禁锢了你,让本该娶妻立业的你,随着我似流浪般四处躲避逃兵……”
&ep;&ep;“苏慕,你不必说这些的,你我自小一同长大,我待你同亲妹无异,而父辈本就交好,苏家出事,我怎能袖手旁观?”王龁打断苏慕道,“你的意思我知晓了,无论你将来选择如何,我定助你,直到苏家沉冤得雪。你只管养好身体,莫要多想。”
&ep;&ep;王龁离开卧房,留下一个独立的空间让苏慕静养。
&ep;&ep;无力躺于床的苏慕缓缓的闭上眼睛,右手取出颈上的红绳玉坠,喃喃道,“父亲母亲,若你们在天有灵,便助悠儿早日寻到真凶,替苏氏平反。”
&ep;&ep;等在院中的王龁,来回踱步着。
&ep;&ep;他是来院中待林、包二人回府时,欲询问他们能否再多停留两日再走,他实在不忍苏慕拖着病躯赶路。
&ep;&ep;结果,没等来回府的人,却从前院匆匆跑来一名衙役。
&ep;&ep;老远便朝王龁喊道,“大人,大人,门口有自称京都来的官兵,说特来吴城追捕嫌犯。”
&ep;&ep;因为之前的县令行贿滥权被林毅私下处置了,只对外说旧县令告病还乡,可上头新派下来的还未到。整个衙门便陷入一种群龙无首的状态,但衙役们都明白林、包等四人出身高贵,就直接为他们马首是瞻,尊称其为大人。
&ep;&ep;王龁闻言心中一怔,随即便快速交代清楚,脚下生风的往苏慕的住处赶,“我们先去酒楼寻林公子,前面再派人周旋着。”
&ep;&ep;看来真如苏慕所说般,两人已在吴城待得太久,官兵竟搜寻到了此处。眼下之际,离开却是不可能了,方圆十里估计都有官兵行迹。
&ep;&ep;“苏慕,追兵来了。”王龁单刀直入,顾及不了其他。
&ep;&ep;才入眠没多久的苏慕经王龁一说,本就觉浅,陡然睡意全无,“林公子与包兄回来了吗?”
&ep;&ep;“已经命人去寻了,不知道能否赶回。”王龁难免急切。
&ep;&ep;苏慕温言安慰道,“不必着急,我们眼下住在县衙内,饶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硬来。”
&ep;&ep;“可他们手里的画像,若是认出。”王龁最担心的便是这个。
&ep;&ep;当初被追捕时,吏部便派人花了二人的肖像,苏慕还好,女扮男装未必识得,可王龁便是能直接对上。
&ep;&ep;苏慕半靠于床头,嘴唇煞白到毫无血色,目光中却透着无比笃定道,“既然太子都承诺会帮你我,那便赌一赌了。”
&ep;&ep;县衙前堂。
&ep;&ep;领头的官兵颇为不耐的冲着衙役撒火道,“还要等多久?吴城统共也就巴掌大,你家大人就算从头走,如今也走到头了吧?”
&ep;&ep;小衙役知晓京中的官员比马大,不敢轻易惹怒,只得点头哈腰的腆脸陪笑。
&ep;&ep;“何人在此造次?”林毅信步行入堂内。
&ep;&ep;那官兵以为只是个普通本地官员,见林毅语气这般嚣张,便想给个下马威道,“呦,吴县令来了?”
&ep;&ep;他刻意将县令两字咬重,顿时身后的随从兵齐声哄笑起来。
&ep;&ep;“你隶属那个军营,竟敢如此无理?”包浮生见这官兵语调嘲讽,胆敢冒犯林毅,忍不住上前出声道。
&ep;&ep;那名领头官兵听闻,心中更是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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