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厘央疑惑地看着他们无声的互动。
&ep;&ep;男人拽住蒋树的手腕,不耐烦地把他的衣袖往上撸了一下,露出手腕。
&ep;&ep;厘央眼睛猛的瞪大,蒋树手臂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疤痕,都是烟头烫伤后留下的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ep;&ep;厘央很快知道这些伤口是怎么来的,因为男人沉默抬手,把燃着的烟头按在蒋树的手腕里侧。
&ep;&ep;蒋树手指微微抽动一下,却没有挣扎,甚至没有转头看男人一眼,眉心只是很浅的蹙了一下。
&ep;&ep;两个人仿佛都是在做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一样,神色淡漠,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表情。
&ep;&ep;厘央全身一震,那一瞬间她甚至感觉自己听到了烟头烧伤皮肉的滋啦声,她脑袋里的那根弦啪的一下断了。
&ep;&ep;她冲上前一把推开男人,像一只被激怒小兽一样挡在蒋树的面前,厉声质问:“你做什么!”
&ep;&ep;她低头看向蒋树被灼伤的手腕,伤口冒着血丝,圆圆的一圈,中间是鲜红的嫩肉。
&ep;&ep;厘央掏出手机,手指颤抖,“我要报警。”
&ep;&ep;蒋树拦住厘央,情绪很淡,看向男人的眼神带着几分讥讽,“他是我爸。”
&ep;&ep;厘央目光一顿,诧异抬头。
&ep;&ep;男人脸色难看,看了一眼旁边的厘央,隐忍着怒火没有发作。
&ep;&ep;他扯过蒋树手里装裙子的袋子,直接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沉默地走远,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
&ep;&ep;厘央攥紧手心,她算是知道蒋树为什么要经常打工买裙子了。
&ep;&ep;难怪蒋树第一天带她来这里的时候要躲躲闪闪,难怪钱霜霜说蒋树的裙子穿不了几次,分明是蒋树他爸看到一条就扔一条!
&ep;&ep;蒋树垂目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新伤,嘴角扯出一丝弧度,似在自嘲,又似在嘲笑他父亲,笑容却没什么温度,眼中只有一片冰冷。
&ep;&ep;他把袖子撸下来,遮住伤口,抬头看向厘央,声音温和,“对不起啊,你帮我选的裙子就这么浪费了。”
&ep;&ep;厘央看着他嘴角弯起的弧度,心里难受,“他为什么要这样?就算他是你父亲也不能虐待你呀,这是家暴的一种,你得反抗!”
&ep;&ep;“听过疼痛刺激吗?”蒋树眼神平静,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ep;&ep;厘央愣了一下。
&ep;&ep;“心理治疗的一种。”蒋树眼皮半耷拉着,声音没有起伏,语调也不含什么情绪,“在出现异性装扮行为的时候,给予明显的疼痛刺激,让我心里对这种行为产生抗拒,最好留下痕迹反复提醒,起到心理暗示的作用,据说这样可以控制和消除异装的欲望,直到根除。”
&ep;&ep;厘央震惊地张大眼睛,“难道没有人阻止他么,你的亲戚呢?”
&ep;&ep;蒋树摇了摇头,“没有,因为我这样是不正常的,而他给我‘治病’才是正常的。”
&ep;&ep;……
&ep;&ep;厘央失魂落魄地回到孙奶奶家,推开院门,孙奶奶正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晒太阳,看到她含笑招了招手。
&ep;&ep;厘央走过去,在孙奶奶旁边蹲下,神色恹恹,微微垂着眸子。
&ep;&ep;她总觉得蒋树父亲的行为,就算是为了蒋树好,也太过分了,分明就是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做着‘让我自己舒坦’的事。
&ep;&ep;孙奶奶慈祥的看着她,“央央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
&ep;&ep;厘央沉默了一会儿,软声问:“孙奶奶,您认识蒋树的爸爸么?”
&ep;&ep;她还是想不通,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的父亲。
&ep;&ep;“蒋正德呀。”孙奶奶笑了一下,“我们两家住在对面这么多年,当然认识了,他家的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ep;&ep;“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厘央语气闷闷。
&ep;&ep;她知道按照辈分自己应该叫蒋正德为蒋叔叔,可她想起蒋正德刚才伤害蒋树的样子,就叫不出来,心里讨厌的情绪还没有过去。
&ep;&ep;孙奶奶眯着眼睛想了想,“挺好的,就是有些严肃,为人很固执,小树他妈刚过世那几年,他整个人都有些消沉,平时很少说话,因为工作忙,跟小树也不是太亲近,不过他自从娶了现在这个媳妇又生了个小儿子之后,已经好多了。”
&ep;&ep;“小树的妈妈不在了?”厘央惊讶抬眸。
&ep;&ep;“是啊,小树七岁的时候人就没了。”孙奶奶叹息一声:“哎,也是个可怜人。”
&ep;&ep;厘央心里酸涩难受,分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ep;&ep;原来她那天看到的那个男孩,是蒋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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