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西巷张待诏的花铺里,来了位客人,挑挑拣拣了许久,就是不掏银子买花。“这位公子,想要何种花类,可以差人送到府上。”张待诏许是看见辛弃疾在花铺里待了良久,以为他不会选。
“我再瞧瞧···”辛弃疾嘴里说着话,眼却望着铺外来往的行人。在这瞎转悠快半个时辰了,也没见许陵苕,怕不是故意编些话来唬他的吧!
“那我要这盆”。辛弃疾指着一盆插好的花说道,既然出来一趟,岂可空手而归,“不过,我要她送!”顺着手指的方向,张待诏看见了刚从外面回来的许陵苕。
“行行!”张待诏回着话,“陵苕,你休息片刻就把花随这位公子送回去吧!”
许陵苕应声,径直抱起花,出了门,辛弃疾唇角一扬,疾步跟了出来。他快步上前,一把抢过许陵苕手中的花。西巷上便出现这样的一幕,一袭青色衣衫的明朗少年怀抱一盆花,身边依着位英气的小娘子。
许陵苕随着辛弃疾到了辛府,没有多待,便赶着要回去做工。辛弃疾让她在内院稍等,他进去书房拿些东西。
“这是送你的礼物!”只见摆在许陵苕眼前的,居然是一把玄色的剑,只是这剑比平常的剑要稍短稍小一些。
“你这是作何?赠剑?给我?”许陵苕的头有些绕住了,这公子哥的心思如此与凡人不同吗?要赠礼给姑娘,不都是赠香囊、玉佩此类物件吗?
“怎么?你不喜欢?”辛弃疾的眼神黯淡了一些,又像是自言自语道:“不是你说的,送这类物件好吗?”
许陵苕记起了,上元节在玉符河畔,她一生闷气,随口说的一句话,怎料这人竟记下了,还真照做。
“我寻思,刀枪对女子来说,实在不方便。便特意定制了这对剑,喏···”辛弃疾亮了亮另外一把剑,成色、式样都是一模一样,只有剑的大小不一。许陵苕接过剑,握住,正好称手。
“我特意去章丘,请老师父捶的。”辛弃疾像是邀功一般,“我还给它们取了名字,疾风、劲雨,你觉得如何?”
“甚好!”许陵苕抽出剑,剑声回响清脆,疾风知劲雨,“要不咱俩试试这剑?”
辛弃疾欣然接招,二人就在内院里过起招。许陵苕是女子,渐渐体力跟不了,落了下风。“我这可是让着你!”辛弃疾点到即止,收好剑说道:“万事你莫要强出头,山外还有山!”
“哼,上次不知是谁救了谁!”许陵苕嗔怒道,不过她心中自知:枢密院那晚不是那人疏忽就是有意为之。
“是是!多谢女侠救命之恩!”辛弃疾忙应声道,再纠结下去,他可缠不过这位女侠。
三月廷试已经开启,辛弃疾偶尔上兴国寺去找义端聊聊佛法,一面也在关注着党怀英的科考。
今日,辛弃疾一回到家,就感觉气氛异常,说不清的怪味。辛赞坐在堂屋内,脸色有些沉凝。“祖父,可是有什么事吗?”辛弃疾上前问道。
“你瞧瞧吧!”辛赞把一封官文递过来,“真是时运晚来,老朽都是半截身子埋土里的人了,居然还有升迁之际遇。”
官文上说调辛赞去开封府任府尹,不日前往属地上任。辛弃疾合上文书,递给严内知,说道:“自打从枢密院回来,我便知那金主定是有一番盘算,如今调祖父到开封,实则是让您先去探路的用意。”
“怎么说升迁也是喜事,明公就别诸多劳神了。”严内知收起了官文,张罗着搬家事务。“去了开封,不正离官家更近些了吗?”
“此等升迁,焉知福祸!”辛赞摇了摇头,“疾儿去亳州为你恩师贺寿之后,便直接到开封吧!我同你母亲先去打点着。”
夜色笼罩,辛弃疾握着疾风伫立于院中,许是刚刚练完剑的模样。辛弃疾望着这满院的藤蔓,有些不舍,长高了些多,也抽了好多新芽,指望秋日时让她来看看,如今只得把它们孤零零地留在历城。
中都那边传回了消息,党怀英落榜了,不日将启程回历城。辛弃疾得知此事,也是一宿没睡好,世杰兄可是那般清高敏感的人呀,此次落榜,胸中闷气定然郁郁难解。且四月又要去亳州,同门师兄弟众多,背后难免会嚼嘴弄舌一番。唉,亳州此行,明明是喜事,怎地有种伤脑费神的感觉。
“辛公子此去开封,不知何时再相逢?”义端从对华亭出来,便见着辛弃疾,没想到他却是来跟自己道别的。
“有缘终会再见,你们佛家不最讲究因缘吗?”
“那倒是,不过以后你我二人切磋的机会就少了。”
“我倒更喜欢听讲你兴国寺的趣事呐!”
东京留守府邸,自完颜雍从中都回来后,府邸内便是夜夜笙歌,好不快活,从中都带回来的那位臻儿也在其中。乌延谟会意地遣走其他技人,留下了臻儿在内堂。
“来东京这些时日可习惯?”完颜雍拧着手中的簪子,问道跟前的人。
臻儿不敢抬眼,有些诚惶诚恐:“戴罪之身,能得主上解救,岂敢有此等奢望。”
“你在中都时可有习过舞?”完颜雍收起了簪子,揣入怀中,走向臻儿,竟纡尊蹲了下来,拾起她的脸颊。
“回主上,罪妾是契丹人,自小骑马射箭,家中并无派人教授歌技舞技。”臻儿想躲开完颜雍的手,却又不敢。
“那就学!”听闻此话,完颜站了起来,睥睨着地上跪着的人,“你既从小骑射,习舞便不是难事,你只得半年时限,若是不精,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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