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真,常娘子便摆出如当时半推半就要租与她铺子一样的为难之色,表达了她的想法:涨租金。
&ep;&ep;池小秋也很想干脆回她两字:没门。
&ep;&ep;但是她眼下已然站稳了脚跟,却不好翻脸,只是笑与她道:“凭嫂子多少难处,契子便是契子,总不好作废,不过看嫂子家是卖茶的,我这却有个麦茶方子…”
&ep;&ep;她这般一说,两下里心领神会,常娘子便算从她手里抠了些许好处,池小秋用了一个烂大街的麦茶方子换了清净。
&ep;&ep;看书看得眼痛,池小秋也没认明白几个字,便接连有人开始喊她:“池家妹子,要个卷饼!”
&ep;&ep;池小秋的卷饼做出了新高度,不但加了素馅,荤馅,连蘸酱也有好几种,甜酸咸辣各有特色,有人吃的仍旧嫌硬,池小秋便把卷饼撕了泡在炖肘子留下的肉汤里,不仅软烂更加入味。
&ep;&ep;还没到平日的饭点,摊子外围着的人却越来越多,连常家茶铺上甜齁了的木香茶汤都卖了许多,不上一炷香时间,卷饼酥鱼都已经售卖一空,再一抬头,仍旧吓了一跳。
&ep;&ep;摊子外的人有增无减。
&ep;&ep;她又重看了看自家空空如也的锅碗,有些发呆。
&ep;&ep;怎么可能?
&ep;&ep;她今日明明做了六百张大饼,并百只肘子,酥鱼也准备了许多,足足够她卖上一个时辰!
&ep;&ep;可现在…
&ep;&ep;她仰脸看了看太阳。
&ep;&ep;明明正是平日刚零星来人的时候!
&ep;&ep;要不是她对自己备菜的分量了如指掌,都要怀疑是不是少做了大半分量。
&ep;&ep;人群便如蝗虫过境,见池小秋的摊子买不得吃食,便又后推着前,前推着后,艰难往别处挤了。
&ep;&ep;池小秋听着隔壁常宝官高兴地一叠声应道:“木香茶汤,再来一碗!云片香茶,再来两份!”
&ep;&ep;钱叮叮当当地收进来,池小秋挠挠头,怎么也想不通,不年不节的时候,怎么会有如此多人。
&ep;&ep;既然饭食都卖光了,池小秋也开始收拾摊子,想回家按着钟应忱给出的方子,试一试杏仁酪。
&ep;&ep;可惜这渡头上人贴着人,河里船挨着船,池小秋在人群里试了半日,只得放弃,直到上岸来吃饭的人潮过去,往来的帮工重又背了一筐筐青桑叶,池小秋也能得空溜回家去。
&ep;&ep;头天晚上用竹簸箕盛了,倒吊起来泡在水里的甜杏仁和糯米,此时早已到了该出水的时候,池小秋手上一撮,杏仁剥了皮,白生生躺上清水里,直剥出来一小盆。
&ep;&ep;杏仁和糯米都上了石磨,一点点碾磨,拿碗盛了汁液余浆,倒进干净细布里面,一遍一遍地绞,滤出香浓的杏仁汁,重新倒进锅里,大火烧开小火煎煮,就能看见杏仁汁渐渐黏稠起来。
&ep;&ep;钟应忱刚开了大门,便与满院子的杏仁甜香撞了满怀。
&ep;&ep;池小秋正下台阶,想把几次滤出来的渣子埋在葡萄藤根下,看见钟应忱,顿时忘了初衷,忙向他招手道:“我按你的方子做了些杏仁…酪,是这个名字不是?你来尝尝,是不是这个味?”
&ep;&ep;钟应忱站在当地,眼神定定看着某处,好似在想些什么。
&ep;&ep;池小秋几步跳到他跟前,一拍他肩,却忘了自己有多大力气。
&ep;&ep;伴着一阵剧痛,钟应忱猛然回过神来,手上不着力气,拎着的食盒顿时哗啦啦掉翻在地上。
&ep;&ep;“对不住!对不住!”
&ep;&ep;不等钟应忱看她,池小秋自知理亏,忙上前帮忙收拾,这才发现食盒里碗盘翻了一片,油汤淋漓,还剩了许多饭菜,连往日卖空的香椿豆腐,都还剩了满盒,被压得一塌糊涂,可怜兮兮地陷在里面。
&ep;&ep;这是…生意不太好?
&ep;&ep;池小秋一边拾碗,一边暗里看着钟应忱脸色,发现他也只是开始看了池小秋一眼,自己弯下腰去捡拾蹦跳着弹到草丛间的藤盖时,又肃了脸色。
&ep;&ep;拾到了藤盖的钟应忱半晌未动,他微抬起眼,目光在满地狼藉里巡回,眉头微皱,好似在苦苦思索些什么。
&ep;&ep;池小秋小声道:“卖不出便卖不出了,今日先歇着——先尝尝我做的杏仁酪!”
&ep;&ep;刚出锅的杏仁酪香喷喷滑润润,池小秋点上蜂蜜,洒了些花瓣,端出来时,香味便一直绕在她四周。
&ep;&ep;钟应忱动也不动,直到池小秋撞了他胳膊,大声道:“拿着!尝一口!”
&ep;&ep;他才如梦初醒般,接了过来,一仰头,喝个干净,手里捏了块石子,便现在泥地上画起来。
&ep;&ep;他问池小秋:“今日渡口,可遇着什么奇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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