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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砚。

“傅大人尚未归京,此时提过继之事怕是不妥,伯夫人请回,我帮不了你。”秦砚断然道。

见秦砚拒绝,傅林氏显然有些着急,“这已经是臣妾当下想得到最妥善的法子,庭安远在青州实在是无法帮忙啊!”

秦砚无动于衷,不论说什么她都不会帮这个忙。

傅林氏应是没想到秦砚这次为何如此软硬不吃,继续恳求道:“当年陛下在漠北傅家也在暗中相助,庭安甚至冒了风险去了一趟漠北,伯府就这么一个心愿,还望娘娘成。”

秦砚不是不知道傅庭安曾经去过漠北,在送嫁的路上傅庭安突然说有事要办,依照他与沈旷的关系,后来想想也便知是前往漠北,但她相信并非是伯府授意。

世家都是会见风使舵的,在沈旷没立储君之前傅家都是反对傅庭安去当驸马,更别说是罗家失势后暗中相助。

又要拿出儿子的恩情,用来换取自己的恩典吗?

秦砚冷冷看了傅林氏一眼,瞬时面色发冷,多出的同情似乎也已经荡然无存,此刻只剩下了一些平淡,还有替傅庭安不值。

她淡淡说道:“傅大人是您的儿子,并非用来换取权贵的物件。”

“留在长安,根本无法从这些中抽身,一步错步步错。”傅林氏一副过来的人样子,为自己辩解倒是得心应手,“庭安是臣妾的骨肉,怎能不担忧,氏族错从复杂的脉细,容不得臣妾大意。”

“着眼于眼下,这不是最常见的道理吗?”傅林氏步步反问。

“娘娘身居高位自然是不懂臣妾的苦衷,但您不也是为了这些留下的吗?”

秦砚凤眸微斜,她也是为了权势留下?

傅林氏仍旧以为她那套贵妇之姿行得通,“今后臣妾一定拥护您回宫……”

“我确实不懂你的苦衷,送伯夫人出宫。”秦砚打断了她,挥手送客。

殿外等着的宫人涌入,站在了宣文伯夫人旁边。

“既然你能入宫求恩典,但也别忘了你身上的诰命封号也是宫中赐下的。”秦砚扬这脸对她说道,虽未带凤钗,但威仪尽显。

她既然不在意儿子,那她在意的也只有身上的荣华。

能有恩典也会有责罚,贪欲无穷无尽,人不能太过分。

她这是在拿诰命封号威胁她?

傅林氏惊愕之中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紧盯前皇后半晌,被宫人推搡走出宫殿。

“而我为什么而留下,更不是旁人能够管得到的事。”

在那宫殿大门合上的瞬间,秦砚轻启朱唇,像是喃喃自语一样。

她不再担忧别人如何议论,因为她已经不是皇后,也不怕失去什么。

但她应该明白,她到底为何留下。

“冬寻,去备马车。”秦砚转身吩咐道,“同长公主府说一声,我一会到府上。”

沈熙君许是还不知傅庭安的事,秦砚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但总是有些不放心。

而她再次望向殿外,望向了南方,不放心的人似乎并不只是一个。

糊涂了这么久才有些明白了。

秦冶说的没错,没有人会完美符合你预想,只有为爱的妥协和退让,变成你最爱的模样。

可她最爱的模样从来都没有确切的答案,如果有,那只有“沈旷”罢了。

而她会留下,一次又一次,只因为放不下沈旷而已。

也许处理完长安的事以后,她应当与沈旷好好说一说,她不想再等到他回来了。

但过了一阵,冬寻领进来一个被浇得浑身湿透的侍女,急三火四的闯进宫中。

“娘娘!长公主……长公主不见了!”

秦砚刚平复不久的心又揪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昨夜、昨夜殿下还派人打听了青州的事,有侍女见殿下收拾行囊,同她说的是去封地看看,然后转眼殿下就不见了!”长公主府的侍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先皇在世时沈熙君十分受宠爱,就连封地也是挑最好的给她,就在青州附近。

熙君可能是听说了……听说了傅大人一行船只落水的事。

“你派人与陛下通传了吗?”秦砚问。

侍女猛摇头,她知道皇帝去往青州,但不知走得那条路,追不上去传话只能来宫中了。

“通传京兆尹,在城内打探长公主是从哪边出城的,在近郊搜寻。”

即便是知晓沈熙君大概率是带人追向青州,但秦砚不能大意,以防沈熙君出了万一。

然后她转向广华殿的宫人,“备马。”

御前的人上前劝说,“娘娘,雨太大了,属下派人去通传就可以。”

秦砚当然知道,但眼神中已经无法阻挡,“我需要亲自去。”

“大人,虽是大雨,但这也就是正常雨水,不耽误渡江。”

“您要不放心雨停了再走也中。”长安远郊的船家与要渡江的贵人闲聊着。

沈旷一行人去往青州不能再走水路,因下游暴雨只能在长安附近渡江到对岸,走陆路行进。

码头附近已经停好了渡江船只,只等雨停。

“渡江可以,但顺流而下可不行,今日早间还有个姑娘来问能不能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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